岑遥:“[视频]”
岑遥:“你看这个杯子好神奇,它在转对不对。”
桑默马上就给她回了,问她在哪。
岑遥很不满意:“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嘛。”
桑默不同意她的观点:“没在转。”
又问:“这是酒么?你喝酒了?”
岑遥认真地给他发了一串语音条反驳:
“明明就在转,你怎么看不出来。”
“是不是因为地球在自转啊。”
“但是上次去天文馆,门口那个傅科摆装置写着地球自转我们是看不出来的。”
桑默终于被她说服了,松口说:“是在转。”
岑遥还没来得及说他反应真慢,他就问:“所以这是什么地方。”
“酒吧啊,”岑遥笑眯眯地给他打字,“这家的巧克力酒好好喝,不知道可不可以外带,我给你买一瓶好不好。”
桑默:“我自己过去买。”
桑默:“发个定位给我。”
岑遥其实已经很晕了,但因为对方是桑默,她还是坚持着打开定位功能,把位置发给了他。
然后就瘫在桌上不省人事了。
谢奕修赶到那家清吧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,他住得离岑遥很远,赶过去要一个多小时。
他推开店门,店面不大,他一眼就看见了趴在某张桌子上的小姑娘。
而在她附近站着一个男生,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叫醒她,指尖都快抵到她的肩膀上了。
谢奕修大步流星地走过去,眉目冰冷道:“别碰她。”
男生没想到会有人过来打断,吃了一惊,手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下:“你马子?”
谢奕修的眼眸中有寒光闪过:“嘴放干净点。”
接触到对面人极富压迫性的视线,男生怕了,谢奕修比他高一个头,他能看出如果打架,自己绝不会赢过对方。
恋恋不舍地一瞄岑遥的侧脸,男生讪讪地走了。
谢奕修在岑遥对面的空椅子上坐下来。
小姑娘醉过去了,头枕在胳膊上,长长的睫毛垂着,脸颊微粉,气息绵长。
谢奕修看了很久。
直到一缕头发从岑遥耳后悄然滑落,擦过她的皮肤,发尾落到桌面。
谢奕修发觉自己还记得中午在马路上,她的头发拂过他脖子的感受。
极细碎的痒,泛着洗发香波的花果味道。
此时此刻,面对醉倒的岑遥,谢奕修伸出手,靠近她的面颊。
比起白天的那个念头,这一个更暧昧,更出格。
可因为岑遥现在是不清醒的,所以让谢奕修产生了不够光明磊落的想法。
指尖碰到小姑娘温软的额角时,细腻的触感迅疾如电荷,沿着他的神经末梢发生微小的爆破,一路行进、攀升,扰乱了他的心神。
他承认,自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刚将那缕碎发别至岑遥耳后,她搁在桌上的手机就无止无休地震动起来。
像一场梦境被迫中断,谢奕修把手收回去。
岑遥蹙起眉,慢吞吞地睁开眼睛,没缓过来似的,只是愣愣地盯着手机,也不去接。
谢奕修看清来电显示是“妈妈”两个字,他再一望对面显然是睡迷糊了的小姑娘,捉起她的手机,按下接听,单手撑着桌子,递到了她耳畔。
骨节分明的手突然靠近,男生俯身的时候,身上的洗衣液香味也一起送了过来。
他黑色的帽衫衣领微微下凹,露出里面脖颈与锁骨凹陷处形成的阴影。
再往下,就是清淡影绰的胸口肌肉轮廓。
岑遥像早上馋饭团一样,再次咽丽嘉了一口口水。
哪怕耳边是丁月女士提高了的嗓门:“遥遥?遥遥你在听吗?”
“……我在。”岑遥含混不清地应答。
丁月问:“不是说晚上要回来吃饭吗,快七点了,怎么还没到?”
岑遥的脑子“嗡”地响了一声。
糟糕,她完全忘记了。
“明、明天去吧,我睡过了。”岑遥磕磕巴巴地说。
谢奕修觉得小姑娘实在不会撒谎,说话时眼神游移,底气不足,明摆着露马脚给人抓。
果然,丁月马上抛了一连串的问题过来:“睡过了?你在家?你家里这么吵?”
这时旁边路过了四五个人,像是在议论岑遥点的那款酒:“喝什么巧克力,那都是小孩喝的,咱们要龙舌兰。”
岑遥:“……”
完了。
丁月也听见了:“怎么,你改行在家卖酒了?”
岑遥只得如实交代:“……那个,其实我在酒吧。”
然后用蚊子叫一般的声音跟妈妈解释:“我就是来喝一杯巧克力酒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