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骆老师，你还在生气吗？】
消息刚发出去，林凡就看见一个红色的感叹号。
下面附上一行小字：你还不是她（他）的朋友，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，对方验证通过后，才能聊天。
最下面还有一行蓝色，发送朋友验证。
林凡眨眨眼，有片刻的怔愣。
过了一会，他像是不信邪一样，又发了一条消息：
【骆老师，对不起。】
但和上次一样，出现了红色的感叹号和小字。
“他把我删掉了……”林凡捧着手机，死死盯着聊天框刺眼的红色，失落和难过齐齐涌上心头。
林凡将手机扣在沙发上。
缩着身子躺在那。
乔迁新居的快乐被一扫而空。
他只感觉好难过，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堆积在胸口，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林凡眼前变得越发模糊。
湿热的泪珠顺着眼角往下淌，很快洇湿了布料，那块儿呈现着和周围截然不同的深蓝色。
“嗡——嗡——”
放在沙发上的手机重新响了起来。
林凡爬起来去抓手机，看也没看就接通了电话：“喂？”
“林凡哥，你怎么了？”
浓重的鼻音传入周应怀的耳朵，刚迈进大门的脚攸的一顿，脚尖一转，周应怀就要出门。
里头传来保安的声音：
“同学！我们要锁校门了！你干嘛去啊？”
“我有事，不用等我了。”
“你快回学校！”
林凡听到他和保安的对话，心中着急，声音也大了点。
周应怀停在原地。
林凡短促呼吸几次，低声哄着他：“回学校吧，我真的没什么事。就是这个电影太感人了，我有点……”
“真的吗？”周应怀蹙眉，半信半疑。
“真的。”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
“嗯，回学校和我说一声。很晚了，注意安全。”
“好，林凡哥，那我回去了。”
“嗯嗯。”
挂了电话，林凡又趴在沙发上待了一会。
才起身准备洗澡。
他站在淋浴头下，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倾斜而下，将他的身上打湿。
林凡看着自己精瘦的身体，觉得有必要去健身房锻炼一下了。
第二日。
又是他上班。
林凡早早地来到健身房，刚进屋就看见了梁川。
这个时间，只有保洁阿姨在里面打扫卫生。
梁川背着大包，正一脸不耐地在站在前台。
看见林凡，他把人叫了过来，问：“你有没有看到杨雨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哼！”
小男孩五官都皱成了包子，愤愤地出门了。
“又是那个孩子啊？”
保洁阿姨拽着拖布桶走了出来，显然刚打扫完卫生，看着梁川离开的背影，她说：
“又是这个孩子。”
“又？”林凡注意到阿姨的用词，“难道您这几天都能看见他？”
“对呀。”
阿姨一脸司空见惯的表情，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，
“这几天他每天都来找老板。湉湉私下和我说了，说他们那个叫……什么恋，反正就是男生喜欢男生。”
“这孩子长得是好看，可惜喜欢男孩哦。”
林凡抿唇一笑。
他看着阿姨，好奇道：
“阿姨，没想到您对这种事接受度这么强？一般来说，大家不都是很不看好男生和男生吗？”
也不怪林凡又刻板印象。
但在这个大环境下，年轻人还好，见多识广，思想比较开放。
可上了岁数的人，对这些还是很反感的。
“我可不是老古董。”
保洁阿姨一脸“你不要觉得我少见多怪”的表情，狠狠“批评”林凡。
“你们这群小年轻哦，总以为我和你们有代沟。”
“但你们也没真的和我沟通过呀。我活了这么多年，什么没见识过？”
“我跟你讲哦，以前我也认识一对那样的男生。但当时民风还没那么开放，他们两家死活不让他们在一起。最后一个自/杀，另一个也跟着跳河了。”
“他们家长把眼睛都哭瞎了，但又有什么用？人都死啦。”
“所以呀，什么男人女人，只要不违法，不违反道德，在一起又怎么样？总比死了强吧。”
“你个呆娃，虽然我读书少，但我可不是老古板哦。”
林凡听完，脸上也带了点羞愧，他连连点头，给阿姨道歉：“是是是，是我错了。”
“好了，我下班咯。”
阿姨将水桶里的水倒掉，放好扫除工具，就正式下班了。
林凡坐在前台，打开电脑照常上班。
不一会，周应怀给他发了消息：【林凡哥，要不要看看小孩？】
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，林凡正在算这个月的收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