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湉湉下意识缩了下脖子，尖叫着往外面跑。
两人在屋里闹作一团，也没人发现。
健身房虽然在营业，但这么早很少有人过来。
但林凡和裴湉湉都不知道，门被人从外面打开，杨雨刚进屋就听见健身区发出的声音。
他走过去，只见是林凡和裴湉湉两人。
裴湉湉和林凡各站在一边，运动器材横在两人中间。
也正是因为运动器材摆在那里，裴湉湉才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，不至于被林凡抓住。
“你们……”
“老板！”
裴湉湉双眼一瞪，立马站直。
她不断给林凡使眼色。
林凡后知后觉地站起来，一回头，和杨雨看过来的视线撞个正着。
“我们马上去上班。”
裴湉湉快速说了一句，抓着林凡的手就要走。
谁知，杨雨突然开口：“等等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林凡身上：“林凡留下。湉湉，你先去工作吧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但杨雨既然开口，裴湉湉也不可能留在这里了。
她给林凡留了个“自求多福”的目光，灰溜溜地跑出了健身室。
等人一走，屋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。
“先坐下吧。”
杨雨说了这样一句话，越过林凡，坐在了椅子上。
林凡立马跟了上去。
两人坐在同一把椅子上，中间却隔着一点距离。
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默。
“林凡。”
杨雨弯着身子，两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，眉毛皱在一起，从侧面看，像一座小山峰似的。
他的表情有些许挣扎。
林凡没吭声，耐心等着他的下文。
“……昨天晚上的事……对不起啊。”
林凡愣了下，想到昨天杨雨给他发的消息，还有周应怀没有准备的告白。
少年急促的心跳声仿佛又回荡在耳边。
林凡耳朵一热，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加速了。
“没事。”
林凡摇头，想到另一种猜想，
“是……梁川和你说的吗？”
沉默了片刻，杨雨点头：“……嗯。”
“其实……他没说错。”林凡垂下头，将昨天周应怀说的话概括了一下，
“周应怀昨天……确实和我表白了。”
杨雨一下把头转了过来，眼睛瞪得老大，看向林凡的目光带着震惊。
“你说他……”
因为自己也发生了这样的事，杨雨并不觉得周应怀表白这件事太过于离谱，只感觉震惊。
“他什么时候喜欢你的？”
林凡咬着唇，细细回想周应怀的话，最后却放弃似的摇了摇头：“很早。”
“他竟然对你有这样的心思……”杨雨自言自语，又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周应怀见面，周应怀对他的态度。
他现在已经完全明了：“难怪他对我敌意那么大……”
说完，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，杨雨一下抓住林凡的胳膊，问：“那你答应了吗？”
林凡摇头：“没有。”
“你会选择他吗？”
“不知道……”
林凡现在很乱。
他完全没想到，自己一直当做弟弟的人会和他告白，还说喜欢他很久了。
周应怀的表白对林凡来说，是一个很大的冲击。
健身房的门被人再次打开。
不一会儿，穿着黑色长袖、长裤的男生背着包站在了林凡跟前。
头顶的光被人挡住，林凡下意识抬眼。
发现周应怀就站在他一步远的距离。
杨雨显然也看见了周应怀。
他怔怔地盯着对方看了半天，才后知后觉地起身，道：“那个，你们先聊……我先出去了。”
说完，杨雨就忙不迭跑了出去。
这下，屋里只剩下林凡和周应怀了。
“林凡。”
周应怀蹲下身，用温热的掌心将林凡的手包裹住，片刻后又克制不住地亲了亲林凡的手指。
林凡浑身一抖，下意识要把手抽出来。
周应怀抓住他的手指，不让他逃。
他保持着半蹲的姿势，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林凡的脸，见他情绪还算稳定，才小声问：
“林凡，你考虑好了吗？”
林凡睫毛轻轻一颤。
如今，周应怀一点都不掩饰自己了。
他不再称呼林凡为哥，而是直接叫他的名字。
林凡的羽睫抖了抖，好半天才开口：“周应怀。”
“我在。”
“我们……不合适的。”
听了这话，周应怀心中升起暴虐的情绪。攥着他的手缓缓收紧，但他仍在克制自己，提醒自己不要伤到林凡。
他压住心头想要把人绑/回/家/狠/狠/wan/弄一百次的想法，语调还称得上温和。
他问：“为什么不合适？”
“我比你大很多……你还年轻，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。而且，我们的性格……我是一个很笨、没有什么情商的人，而你……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