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!你们两个还真是感情好啊!”恒王爷重重地放下酒杯,哈哈笑道,“瞅见你们这样,我便想到了我与华梅,当真是一模一样!”
萧庭煦笑道,“王爷与王妃恩爱多年,我与阿羡新婚,是怎么也比不上王爷与王妃多年感情深厚的。”
“我姐与王爷是两情相悦,这才成的婚。庭煦与殿下是陛下赐婚,感情深不深......谁知道?”柳珏突然冷不丁冒出来一句,话里话外都没有掩盖直白的质疑和嘲讽。
元羡转头看向柳珏,满眼疑惑不解,“柳刺史,此话何意?你是否对我有什么不满?”
柳珏笑笑,不屑地斜了他一眼,“殿下可别曲解微臣的意思。”
“柳刺史。”萧庭煦的声音很冷,面色阴沉,却只是开口叫了他一声,没有说其他的。
“庭煦,没别的意思,就开个玩笑。”柳珏冲他笑笑,端上酒杯喝酒。
元羡压着胸口的怒火,真是觉得这人莫名其妙。
他这样的表现,似乎已经很明显了,他的确是对萧庭煦有意思。
可是当着他的面,柳珏居然还敢对萧庭煦挤眉弄眼,指不定他们在他来之前,都聊了什么。
元羡把手从萧庭煦的手里抽回来,愤愤不平地瞪了他一眼。
“瞧这情形,庭煦啊,你回家可有的受了!”恒王爷开口打断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尴尬气氛,半开玩笑道。
萧庭煦犹豫着想再去握住元羡的手,可又怕他真的生气,于是只能作罢,回答道,“约莫是早晨时,我先出了门,没有等阿羡,所以这会儿在生我的气呢。”
随他给自己找什么借口,元羡并不想掺和进他和柳珏之间的事情里,若是知道今天有这么一 出,估计他都不会愿意来这里。
“别生气了,好不好?” 萧庭煦柔声哄道,“待会儿回家,任凭发落。”
元羡并不想搭理萧庭煦,只不过是奈何恒王爷坐在对面看着,为了不让萧庭煦丢面子,只能将脸上的不悦暂时挥散开,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——
午膳后,萧庭煦见元羡的脸色实在不好,便起身告辞。
马车内,元羡别开脸去,还是不想搭理他。
“还在生气?”萧庭煦握住他的手,轻声问。
心里很是烦躁的元羡毫不犹豫地把手抽回来,脸上的表情实在是难看得很,“我生气与否,关你什么事?我又不是在气你。”
从未见过元羡如此阴阳怪气地说话的萧庭煦一愣,迟疑好久,才不确定地问,“真不是在生 我的气?”
“没有。”
因为此刻,元羡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有点儿对萧庭煦生气。
难道是因为柳珏吗?
还是因为,他事事已经算好下一步,却还在装模作样的假装听他对某件事的想法和意见?
不过想想也对,萧庭煦处心积虑这么久,怎么可能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?
“时隔多年见到四皇叔,我很开心,我反而还要谢谢你呢,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。”元羡扯起嘴角笑了笑,眼眸中,却不含任何笑意。
萧庭煦疑惑地挑眉看他,察觉到他并没有半分开心的样子,才后知后觉他的神色不对,“你......在意柳珏的事情?”
一听到这个名字从萧庭煦的嘴里冒出来,本就心生烦躁的元羡的表情更是不好。
回过头想想,关于萧庭煦的事情,他通通不知道,以至于突然冒出来一个柳珏这样的人物,他几乎是束手无策,只能坐在这里生闷气。
但是,自己为什么要生气?
是因为在意萧庭煦吗?还是觉得他对自己有所隐瞒,所以生气?
“我与柳珏在京都时见过几面。”萧庭煦看出他其实在意这件事,耐心解释道,“前些年我到苏州,才知道他任职苏州刺史,所以一起喝了几回 酒,再无其他。”
“其他?你还想有什么其他?”元羡听他这样解释,更是怒气冲冲。反应过来后,他又立刻别开脸去,“你跟我解释做什么?我不想听。就算你与他有什么过往,我也不想听。只是以后若是再出现这种情况,劳烦你提前跟我说一声,我好避开,离你远些。”
“阿羡。” 萧庭煦看出他生气,连忙哄道,“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,我保证。”
“无所谓。”
为了一个才见了一面的人而争吵,显然不值得,“什么无所谓?”
他脸上的疏离太明显,萧庭煦一时之间搞不清楚他是真的生气了,还是因为这事真的与他无关,所以他才说无所谓。
元羡转过头,盯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,“这种事情与我无关,我不会生气。因为真的无所谓。”
“阿羡......”萧庭煦张口叫他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