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进鹤鸣轩,元羡直奔书房去。
因为前些时日,萧庭煦送给了元羡一把剑。
今日,他想拿着试一试。
从他的书房拿到剑之后,元羡便走到了宽敞的院子里。
他把剑抽出来,仔细地端详起来。
剑身玄铁而铸,及薄,透着淡淡的寒光。剑刃锋利无比,当是真正的刃如秋霜。
元羡将剑鞘放在一旁,右手拿着剑,开始认真练习。
练了有好一会儿之后,元羡觉得有点热,这才停下想去喝口水。
结果转身一看,发现左庆之和秋月站在不远处。
“夫人。”秋月叫了他一声,领着左庆之过来。
元羡把剑收起来,抬手擦了擦鬓角滑落的汗水,“左庆之?你怎么一大早来了?有事吗?”
“夫人,是奴婢擅自请左郎中来的。奴婢见您昨晚似乎胃口不佳,所以,想着让左郎中来给您瞧瞧。”秋月说道。
元羡点点头,对左庆之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凳子,“请坐。”
“殿下身体不适?”左庆之见元羡坐下后,这才将药箱放下,随后也坐下了。
元羡摆摆手,解释道,“倒是没有觉得身体不适,只是昨夜没睡好,不过不打紧的。”
左庆之注意到他发青的眼圈,继续问,“殿下可是有烦心的事情?所以才使得面色不佳、精神不济?”
事情不太方便说,于是元羡还是摇头,“无大碍。”
左庆之沉默一会儿,打开药箱,从里面拿出脉枕,“我给殿下诊脉吧。”
元羡伸出手,沉思片刻,问,“有什么药可以让我心里平静些吗?总觉得心慌。”
“有什么事令殿下忧心?我可否为殿下解惑?”左庆之问。
元羡尴尬地笑笑,摇头。
能有个人来陪他说话或许是好的,但是,他并不想再透露太多关于萧庭煦的事情。
因为这样,只会使得他的心里感到更加烦闷和忧虑。
“殿下既然不想说,那我便不强求了,我即刻回去开药方。”说着,左庆之便要提起药箱,准备离开。
“等等。”元羡叫住他。
“殿下还有事?”
“陪我说会儿话吧。”元羡喝了一口茶,做了个手势,“请坐。”
“殿下似乎……想聊聊?”左庆之见他神色犹豫,试探着问道。
元羡点点头,无奈叹了一口气。
其实,也没什么要紧事要说,只是想有个人陪着说会儿话。
所以东拉西扯了大半个时辰,要不是左庆之说医馆里还有事,估计元羡还得让他在这里坐好一会儿。
秋月送左庆之离开之后,元羡这才重新拿起剑。
临近正午,太阳毒辣,元羡也没再练多久。
只是好巧不巧,元羡这边才打算收收汗,坐着歇一歇,却见秋月领着柳珏进来鹤鸣轩了。
第67章 画像
“夫人,柳刺史来了。”秋月对元羡说道。
元羡扫了他一眼,面色不悦。
柳珏走近,似是刻意嘲讽道,“殿下真是用功。”
“柳刺史有事吗?”元羡把剑递给秋月,示意她收起来。
秋月拿着剑转身走去萧庭煦的书房里。
柳珏笑了笑,自顾自地坐下,“也没什么事,只不过,昨天傍晚时分,似乎瞧见庭煦出城了。”
庭煦?
元羡冷笑一声,真的感到十分无语。
连他都从来没有这样亲密的叫过萧庭煦,柳珏凭什么当着他的面这样称呼他?
而且,他与柳珏,这才第二次见面而已,柳珏对他的敌意,似乎更重了。
“柳刺史,我不知道你以前跟萧庭煦之间,具体是什么样的关系。但是,如今萧庭煦已经成家,并且他的夫人就站在你面前,你为何还有意称呼他为‘庭煦’?”元羡直言不讳,毕竟,这个疑问,已经压在心底很久了。
柳珏闻言,笑了笑。
瞥见他的笑容,元羡心里很是不爽,“你笑什么?”
“怎么?殿下是特意等到庭煦出去了,才敢问的吗?”柳珏敛起笑容,冷目灼灼地盯着他。
元羡不甘示弱,却没有跟他争斗的意思,“柳刺史只管回答吧,问这些有的没的,有何意义?”
“没什么。”柳珏一挑眉,“我这样称呼他,他也从来没有异议。如今,殿下是想替庭煦纠正了?”
元羡抿了抿嘴,“是又如何呢?”
“行,您是七皇子,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柳珏扫视周围一圈,在确定没有发现萧庭煦的身影之后,再次问道,“他出城了?还没回来?”
“与你无关。”
萧庭煦前往西南的事情,元羡觉得或许不该让太多人知道。
因为是宫中密信,元羡也不好轻易跟人说。
更何况,这人是柳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