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一直较劲到马车停下,元羡都不为所动,硬是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一路,目不斜视。
马车停下后,他立刻掀开帘子跳出去,像是身后有不干净的东西在跟着。
“阿羡!”萧庭煦喊了一声他的名字,却只见他跑地更快。
萧庭煦拿着糕点从马车上下来,叫住了没来得及跟上去的谨言,示意把糕点拿到秋叶园去。
听命行事的谨言只得伸手接过,随后小跑着跟上去。
元羡直到转头没再看见萧庭煦的身影了,这才停下脚步,气喘吁吁的。
由于身子虚弱,这会儿连双腿都有点发抖。
他拍着胸口,缓了缓,随后才走进秋叶园。
谨言追地上气不接下气,也是气喘吁吁的。到了秋叶园里时,才追上,赶紧高声喊道,“夫人!夫人!您快停下吧!当心身子!”
跑到身上冒汗的元羡转头去看她,一眼就看见了她手里提着的糕点,惊讶道,“你怎么拿来了?”
“夫人,这是将军的心意啊!”谨言双手将糕点呈到他面前,“您吃不吃都没关系的,但是得收下啊!”
元羡把她手里的东西推开,自顾自地大步往屋里去,边走边嫌弃道,“拿走拿走!我不收!”
“哎呀!夫人,您别生将军的气了,将军其实很关心你的。”谨言拿着糕点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,“将军的心里真的全是您,只是嘴上不说罢了。”
“心里有我?你别胡说八道,萧庭煦才不会把我放在心里。”元羡进去房间里,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自己伸手去倒水喝。
谨言见了,赶忙放下糕点,从他手里接过茶壶,“夫人,这可不是奴婢胡说八道,在您来之前,将军就让管家嬷嬷向我们特地交代了您的所有事情,事无巨细。”
“那是什么意思?”
听元羡这么问,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的谨言才立刻惊觉自己说漏嘴了。
元羡接过水杯,喝下一口温热的茶水后,继续追问道,“你说的这话什么意思?”
“没......没什么意思......”谨言支支吾吾起来,眼神躲闪。
元羡放下杯子,一脸狐疑地瞟了她一眼,“什么没什么意思?你都说漏嘴了,还想让我装听不见?”
“夫人!奴婢不敢!真的是什么都没有,是奴婢说错话了。”谨言急匆匆行了个礼,随后抬脚就要往外走,“夫人,奴婢先下去了,您好好休息。”
“站住!”元羡厉声道。
谨言被吓得一动不敢动,慌忙跪下,“夫人!是奴婢口不择言,请夫人恕罪!”
元羡并不想惩罚她或是怎么样,“你说清楚缘由,我不罚你。”
跪在地上的谨言支支吾吾,半天没从嘴里蹦出一个字。
“不说?”元羡见她嘴严,吓唬她道,“你要是不说,就跪到外面的石子路上去,什么时候想说了,就告诉我,我再让你起来。”
“夫人饶命,奴婢......”谨言慌张地伏地磕头,神情有些动摇。
元羡并不怎么擅长威逼利诱,也从来不会处罚仆人,所以这会儿在面对这样的场面时,有些犯难。
看来,只能耗着。
他端起茶杯喝下剩下的半杯水,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去瞄她。
她还是紧闭嘴唇,不说话。
“谨言,若是你想让我消气,就把瞒着我的话说出来。否则,你不要再想看见我给萧庭煦一个笑脸。”元羡气得脸颊鼓鼓,眉头紧锁。
但其实,他的心里很是没底。
用自己去威胁她,不知道到底起不起作用。
“夫人……”内心很是纠结为难的谨言抬头看向他,“夫人,若是奴婢说了……您就不生将军的气了,是吗?”
“那就要看你,说的是真话,还是假话了。”元羡故作傲慢姿态。
“奴婢一定知无不言!请夫人相信奴婢!”谨言咬咬牙,像是决定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,“约莫是在您来的半年前,管事嬷嬷便告诉我们,说大概是半年后,您会来。”
“半年前?”元羡惊讶万分。
半年前,萧庭煦就猜到会赐婚了?
真乃神人也啊!
不过,元羡不信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。所以,赐婚这件事,是他早就计划好的。
一想到早就半年前,他就谋划着今时今日,心里真是觉得不舒服。
不过相比起半年,那一封五年前打探到他消息的信,才更令人毛骨悚然。
“管事嬷嬷向奴婢们说了您的喜好,说了您的相貌长相,还说,你若是来了,一定要尽心尽力地伺候好您,断然不能让您有一点点的不开心。”谨言一字一句,说地很是严肃诚恳。
这些话,不可能是她编出来的。
难道,她说的的确是真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