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已经运了五十车,看来你家这嫁妆很厚。”卫国公揶揄道。
每一辆车上都织着武威王的家徽,所过之处车轮印很深,把青石板路都压出深深的车辙。
“都是东西出去,人进来。”武威王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,“你怎么还笑得出来。”
“不是有战神在吗?怎么就笑不出来了?”卫国公不在意地返回茶几边,将茶几上的空杯子倒满。
武威王离开窗边,在他对面落坐,“大将无兵可用,就犹如巧妇无米之炊。”
京城周边守城将领都是张家和清河王的人,他们现在明知道会被困在京城也不能动。
陛下以自己为饵下这盘棋实在是太疯狂了。
“一旦乱起来,皇宫和卫府肯定会被围,别苑真的安全吗?”武威王现在也不知道卫国公将六皇子夫妇安置在哪处别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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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并不在宫中,两日前就秘密出宫在别苑暂避,宫里的都是暗卫假扮的,他们的行踪只有卫国公知道。
正说话间,两位长公主从后门走上楼梯,走进雅间。
淳安长公主最近在筹备自己的大婚,时不时就会到圣安长公主府,四人可以说是在暗中看着这一切。她们一到,伙计立刻殷勤地送上茶点,把雅间的门掩上。
“我的田庄传来消息,何御舟已经将大部分兵力调到京城外围。”
最近淳安长公主以需要准备大婚为由向皇帝要了一队狩猎的侍卫,个个身高体壮,他们从城里出去就会化成散兵混进五守城军队之中,负责打探消息,出去和回来的人都不相同。
淳安长公主是第一次办这样的大事,心情紧张,总担心有疏漏,每天都会来与他们会面。
“殿下做得很好。”卫国公替她倒了杯茶。
她端起抿了一口,突然想起来,顾珩是他的侄子辈,自己无端降了辈份,心情奇妙,少不得还要随顾珩称他一声姑父。
圣安长公主倒跟她想的是同一件事,取笑道:“别扭捏了,大婚之后要改称呼的。”
卫国公摸了摸鼻子,这才发现顾珩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,他把所有人的辈份打乱了。
武威王看看这个,望望那个,也是一时无言。
两位长公主负责把消息传进宫里,最近上朝时总有人上书请立太子,立嫡还是立长吵得不可开交,皇帝一气之下好几天不上朝。魏淑妃病好之后,带着三皇子前去劝解,不知道说了什么,第二天,皇帝就和颜悦色上朝去了。
“所以,他们到底说了什么?”圣安长公主没多少耐心,对魏淑妃母子十分反感,她从小就不喜欢魏淑妃这个人,当年就是她爹说什么公主食百姓之粟就要为百姓和亲西狄,上书先帝将她和兄长从扬州接回京城,还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各个皇子。
每次有些什么事,一些老东西就跳出来提和亲之策,书生就是误国。@无限好文,尽在
卫国公和武威王也不知道具体情况,倒是淳安长公主欲言又止。
“你知道?”圣安长公主侧头瞥了她一眼。
淳安长公主犹豫了一下才开口:“似乎是献了什么祥瑞。”
“皇兄是那么肤浅的人?”什么祥瑞能让正在气头上的皇帝消气。
圣安长公主不信,还要开口问,武威王伸手按住她的手背,“若说祥瑞,我倒知道一些,当年薜悦去世时,曾经说过一些话,陛下对那些话深信不疑。”
关于皇帝和薜悦的事情,只有武威王知道一些,其他人都不知情。
“陛下对薜家长女情有独钟,可惜她及笄之年重病而香消玉陨,魏淑妃是薜悦的闺中蜜友,她说的祥瑞定然是与薜悦有关。”
“可是,皇后是薜悦的亲妹妹,为何她不知道?”圣安长公主狐疑地望着三人。
卫国公捏着茶杯想事情:“至亲和密友可不一样,陛下与皇后之间最初也有隔阂。”
“我担心陛下听了会耽误大事。”武威王皱起眉头,“早上下朝的时候,我见陛下又匆匆往后宫去。”
“可惜元河不在,要不就能去看看他们在搞什么,陛下对元河总是格外心软。”@无限好文,尽在
“他有两天没传消息来了,不知道他在扬州是否安好。”圣安长公主十分担心儿子的安危,立刻把兄长的异样举止撇开,“他带在身边的人还是太少了。”
只要晚一天没消息来她就心慌不已,现在已经两天没收到消息,已经是坐立不安了,恨不能立刻动身去扬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