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元河化装成一个农夫,脸上手上都做了装饰,变得老实巴交的,卫娴看他呆头呆脑的模样就想笑,被他瞪眼。
虽然不是现成的银子,但是一大袋也能卖不少钱,陈婶子松了口。
“行吧,你就跟着我出门,到地方别说话,别乱动,看着就行,有不懂的回来再问,知道吗?”
陈婶子五十多岁,脸上保养得还行,显得挺年轻,他们说话的时候,还有人送了红鸡蛋来感谢她,看着人缘不错,与人闲聊间还有人跑过来问她明日有没有空,家里妻子准备生孩子了。
等人走之后,陈婶子得意地对他们道:“我家老头子号脉准,算生产的日子也准,街坊邻居们到了日子就来找我。”
“这么厉害?”卫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。
陈婶子心里舒坦极了,收下这临时的徒弟,引他们两人到后堂捧来几本册子。
“这些都是我家世代积累的书册,一般人我还不让看呢。”
陈家医馆开了好几代人,世代行医,每天都有很多人求医问药,忙得不可开交,陈婶子也去帮忙,把两人抛在后堂。
“她不怕我们把这些书拿走吗?”卫娴翻着那些发黄的纸页。
她印象里,很多人对家传手艺都藏着掖着。
“陈大夫与别的大夫不一样吧,他更希望救人,你看,那边好多锦旗。”
后堂墙上全挂满锦旗,墙上挂不下的就堆在桌上,看着医术应该十分高超。萧元河略通点医术,看医书也没问题,能看出书上写的都是很实用的治病救人的方子和法子,他也想学。
两人在后堂看书,不知不觉看到夜晚,房中都暗了下来。
一位老者给他们送来灯笼,对他们很满意,往常也有人来看医书,但是像今天这夫妻俩看得这么入迷的少,大多数是看不进,或是没耐心。
“多谢老人家。”萧元河又手接过灯笼,放到卫娴面前,她还在看书,十分入迷,连屋里多了个人都不知道。
暖黄的灯光洒在她身上,晕出一层淡淡的光影。
他知道她记性很好,看过的书总能记住大部分,虽说达不到过目不忘,但也比他强很多。
“夜深了,明日你们再来,医馆打烊了。”老人家须发皆白,精神还好,腰背也挺直,看着不像是下人,倒像是个大夫。
“打扰了。”萧元河摇了摇卫娴,拉她起身,向老人家行了礼之后离开医馆。
卫娴拉着他往前跑,“快快快,我要回去把记住的写下来,快带我飞回去。”
她主动爬上他的背,萧元河笑着带她掠过树梢,快速回到别苑,替她磨墨抄写。
“你这是去偷师了吗?”
卫娴奋笔疾书,“嗯嗯,你不准说我坏。”
“我也偷到一些。”萧元河把自己记住的方子写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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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彻夜默写,天亮时抄了一堆,装订成策时,两人对视一笑。
如此偷师了三天,陈婶子终于带卫娴出诊了,萧元河想跟着去,被那个老人家往后院拽,“你一个男人,去了也是添乱,去替我切药。”
被拖去后院处理药材,听陈婶子叫他叔公,才知道他也是一位大夫。
“臭小子,我看你有些学医天资,不如留在这里当我的关门弟子。”
“老人家,我只能在城里待十天,家里需要我呢。”
“十天你想学个皮毛?快老实交代,你们来干什么的?”老人家一边分辨药材,一边审问他,“是来偷师的吧?谁派来的?别回去了,我把所有的都教给你。”
萧元河哭笑不得。他以前是有医术师父的,不过师父说他不是学医的料,教了些简单的包扎和治外伤的草药,都不愿意收他为徒,怎么到了这里倒成了有学医天分了?
“你以前跟谁学的识药?学得不错。”老人家夸他识药准。
“不记得了,小时候家里逼的。”他娘对他习武有意见,却很高兴他学医,不过那位医术师父脾气很怪,不太看得上他,反而把他身边的双胞胎带走,一年后才放回来。
卫娴跟着陈婶子到了一处大户人家的宅院,里面人来人往,引路丫鬟将她们往产房所在的小院子里送,几位满头白发的老夫人拄着拐杖着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,见到她们来像是见到救星。
“快去看看,已经发动大半天了。”
几个老人涌上来,也顾不上打听卫娴的身份了,直接把她和陈婶子推了进去,屋里传来痛苦的哭嚎。
来之前她心里做了准备,骤然被推进去,打了个趔趄,离产妇很近,被陈婶子一把拉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