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好吧,父王攒这些金子肯定很久,国库都是空的。”卫娴收得不踏实。
“国库再空也不能让武将口袋空。这是舅舅说的。但凡打赢,各有封赏,很多时候赏的是金子,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。要不然为什么几个封疆大吏都忠于舅舅,就是为此,之前有贪得无厌的将领造反,多亏那些忠心耿耿的将军们才没酿成大祸。”
他边说边用薄薄的刀刃片下萝卜片,卷成花的形状,“想让别人听你的,光说好听话可不行,还得有看得见的好处。”
似乎在暗示什么。
卫娴想了想,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,“好处。”
他满意眯眼:“什么的好处?”
“没理会小郡主的好处。”活学活用,卫娴抱着四个金元宝跑了。
萧元河心花怒放地在厨房做菜。
街上年味很浓,有小孩子在路边空地燃炮竹,嬉笑声传得很远。
幽禁西狄王族的宅院大门紧闭,门前守卫森严,黑甲金吾卫分成两列站在门边还有石阶上。
所有人都十分警惕,时不时用心倾听府里动静。夜风远远传来王女们欢快的笑声,似乎是在轮流唱歌解闷,跟以往一样,又觉得有哪里不同寻常。
“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?”
有人问,话音刚落,他就摔倒在地,其余人也一样。
厚重铜门缓缓打开,两个身披黑色斗篷的高大身影从里面走出,他们手臂比一般人还长,手腕上戴着银链子,链子上挂了很多银铃,走动的时候,银铃传出奇异的声音,时有时无,听到时会让人头晕眼花。
那些在街边玩耍的小孩子,还有行人都不由自主地跟在他们身后,仿佛傀儡一样。
两道身影在附近街边逛了一圈又返回,小孩子依旧停在原来他们燃烧炮竹的地方,行人也依旧站在自己路过的地方,大宅的门缓缓关上,这些人才如梦初醒,纳闷怎么自己脑里突然一片空白。
倒在门前的金吾卫也满头雾水地爬起来,紧张地跑进宅院清点人数,发现所有人都在时,深深松了口气。
只有其中一个心生疑虑,下值之后偷偷跑去找萧元河。
“殿下,我总觉得那些西狄人在搞事。”这人也是世家子,以前为了考武举,找萧元河切磋武艺,有点交情,这事憋在心里又难受,非得找个人说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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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半夜找来,萧元河以为出了什么事,只披了件厚貂裘就出来了,脸上还带着倦容。
今晚卫娴不知道是不是羊肉浓汤喝多了,精神特别好,抱着琉璃灯缠着他下棋,刚睡下没多久。
忍着打哈欠的想法,他耐心问:“你们晕了多久?”
“具体多长时间不知道,但是肯定有一个时辰,我记得钟声过后没多久,但是我醒来的时候又听到钟声。”
过年期间,全城各大寺庙都敲平安钟。
“我知道了,你回去小心些,别露出马脚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那人转身要走,突然想起什么,“对了,晕之前我听到一阵铃声,有点像小铃铛的声音,并没有闻到什么奇怪味道。”
萧元河点了点头,这些旁门左道实在邪门。他立在门外想了半天,派萧以鉴去探个虚实。
结果回到房里,看到卫娴坐在床上,怀里抱着他今晚送的琉璃灯,旋转的琉璃映着光,有琴音传出。
“怎么醒了?”他坐到她身边。
“做恶梦了。”卫娴红着眼眶,梦到皇宫一片大乱,姐姐浑身是血倒在地上,偏偏惊醒时,萧元河没在身边,只有抱着这盏灯才能稳住狂跳的心。
“别怕,梦都是反的。”他伸臂拥住她。
“给你说个有趣的事情,我刚才悄悄去看了一眼,秣阳居然在厨房累睡着了,满脸小花猫一样,我让嬷嬷送她去上次住的书房。”
“她不会真的喜欢上何御舟了吧?”卫娴被这事吸引注意力,这才发现自己手臂发麻,于是把琉璃灯塞他怀里,“感觉好像也不错。”
“我觉得小舟不喜欢她。”萧元河把灯放在床边的高几上,“不过也不一定,很少有人能经得住秣阳软磨硬泡。”
这丫头胆子又大,喜欢什么都会直白说出来,百折不挠的,有一阵子她也是这样缠着他,最后他只能说他有喜欢的人,不可能喜欢她,她这才罢休,转而逼问他喜欢谁。
“你们以前还是青梅竹马呢。”卫娴酸溜溜道,默默钻进被子,躺到里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