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王妃一直希望六皇子妃能常出宫玩,陛下赐给六殿下、十一殿下各一座大宅子做为别院,说不定以后就是王府, 工部那些人挑了最好的两处宅子他去看过,风景好得很,园林大家的手笔, 王妃肯定也会很喜欢。
萧元河笑了笑,卫娴一直担心她姐姐在宫里不安全, 这才想让她出宫,她就是爱操心自己在乎的人。
马车渐渐靠近,卫娴看到赶紧车的萧以鉴, 心里明朗起来,眉眼弯弯, 原来他们也不是没有默契。
“我赢了。”尽圆开开心心掀起帘子,扶卫娴下车。
尽方做了好鬼脸,捧着手炉跟着下。
寒冬腊月,外面还是冷,卫娴自然不希望萧元河下来着凉。
“怎么追上来了,不用办差了吗?”她站在马车外仰头瞧他。
“在舅舅跟前递文书谁递都行,但是送你回家只能由我来。”萧元河笑着朝她伸手,拉她上马车。
“那现在回家吗?”卫娴喜欢回家这个词,不过也担心他不在宴上露面不好。
“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。”萧元河紧挨着她坐着,两日不见,想念得紧,捏着她软乎乎的小手不放开,玩着她的手指,与她十指紧扣,轻声闲谈,甜言蜜语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冒,“去天涯海角也成。”
卫娴噗嗤一笑,嗔道:“又说胡话,我才不去那么远的地方。”
“不如,我们买年货去吧?”明天小年,家家都要祭灶王,萧元河对过节还是喜欢的,这会儿眼睛发亮地望着她。
“好啊。”卫娴与他对视一笑。
撇下宫中众人去买年货也只有萧元河做得出来,他任性惯了,谁也奈何不了他,景和帝听闻,也只能随他去了,安排赵笙笛接替他的活儿,也算是在赵家被撸爵之后对赵笙笛的看重依旧在。
朝中众臣原本还因赵家削爵一事对赵笙笛生起轻慢之心,这会儿又重新审视一番,收敛自己的行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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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节将至,街上小贩也多起来,街边东西也多,琳琅满目,卫娴很喜欢这些小玩意儿,这看看,那摸摸,十分开心。
她今日穿着妃色团花冬裙,披着白狐裘,巴掌大的精致小圆脸裹在毛绒绒的毛领里,满头珠翠,珍珠步摇因她掩面而笑轻轻摇晃着。
这样的绝色佳人出现在街头自然引来不少目光,萧元河快步走到她身边,挡去那些富贵公子哥们灼热的视线,目光凶狠地瞪着那些人。
他这人在京城是有了名的风流人物,谁会不认识他,这下也明白了,美人就是福王妃,哪里还敢打她主意。
即便是入京赶考的士子们,也没有不知道福王的。
倒不是因为他混世魔王的名头,而是他小时候的一幅题了诗的画作。
当年,圣安长公主是想着将他培养成文人的,琴棋书画当然是一样没落下,他封王之前传闻天下的还不是混世魔王,而是神童,三岁能作诗的那种神童,诗才绘画都极具天赋,长公主那时候还经常出席各家宴会,去哪都将他带在身边,流传出去不少诗词画作,很多人都拿着当收藏,还因为后来他画得少了,之前的画作炒出了天价,天下文人就喜欢比拼这些,都以收藏有他幼时的画作为荣,他闹市纵马拳打贵家子都成了真性情,每年都有不少人想求他的字画。
这会儿有人发现他,围了上来。
“见过福王殿下,见过王妃。”几个书生彬彬有礼,态度极恭敬。
萧元河淡淡点头,牵着卫娴就走。
“殿下请留步,我等想一睹殿下妙手丹青,欲求一幅墨宝。”身后几人追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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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色诚恳,其中一人双手将好几张大面值的银票捧来,跪到他面前,“殿下,家父苦求殿下的字画已久,愿散家财购买一幅。”
周围有不少人围上来,有些点头赞起萧元河的字画,只因去年他一时心血来潮在西城坊市给一户人家画过两幅年画。
那次不少人都看见了,不过他没收多少银子。福王的家产不知道凡几,自然是看不上那户人家积攒的散碎银子。
卫娴侧头狐疑地望他。居然有人当街苦求他的墨宝。
她知道他画功不错,但不知道居然名气这么大。
萧元河并不接银子:“今日不得空闲,陪王妃逛街。”
围观百姓哈哈大笑起来,卫娴窘迫脸红,扭身就走,他追上去,牵住她的手哄道:“我以后只画给你看。”
“谁稀罕。”卫娴口是心非起来,其实心里仿佛被蜜糖浸泡了一宿似的,甜得发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