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,有话好好说。”萧元河一脸委屈。
卫娴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作,态度放软,“你这几天干嘛去了?”
“都在兵部呢,没干嘛,大军要凯旋,我在整理论功行赏的名册。”萧元河垂着手站着,一副老实模样。
他越是老实,卫娴就越是不信,“整理册子能让手掌长茧?骗谁呢?”
萧元河总算知道她在气什么,低头望了望自己的双手,因为在给她设计木轮椅子,准备给她一个惊喜,所以才不告诉她。手上的茧子是拿刻刀久了长出水泡。他担心她发现水泡不好解释,这几天才没回,加上他也不知道她身子什么时候爽利。
“你说这个啊,是这样的,这个月军械处在维修军械,何御舟给我留了两个人才,我在跟他们学艺。”
“是这样?”卫娴把袖弩收起来,捧起他的右手掌仔细检查。
萧元河有一双很漂亮的手,即便掌心生茧,手背也十分白皙干净,指甲修剪得很整齐,手指修长有力。
她当然查不出什么来,毕竟不懂军械。倒是廊柱后面萧保宁在捂嘴偷笑,他也知道萧元河在做木轮椅子的事情,已经准备好久了,最近即将完工,准备当做春节贺礼来着。
王爷倒是没说慌,确实也是在修军械。
卫娴知道他学的东西庞杂,什么都会,不疑有它,此事暂且揭过。
萧元河发现把她应付过去了,心里开心,手掌一转,与她十指紧扣,牵着她继续饭后散步。
两人一直走到摘月台,又登台赏夜雪。
卫娴觉得冷,躲到他身后。
雪下得大,在梅花枝头累积着,雪洁白,梅娇艳,景致是不错的,空气中的雪星子也带着梅香,虽然冷些,但也是值得一看。
萧元河担心她冷,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给她披上。
“快穿上!”卫娴大吃一惊。他不能着凉的,生大病怎么办,年节快到了,加上这几天长公主一天三遍地问她他夜里睡的被子厚不厚,有没有踢开被子。
她这几日都没在他房中睡,哪里知道这些,只能想辙应付过去。
“你们就爱大惊小怪,没事,我身体好得很。”萧元河不太在意这些,他是男子,怎么可能一场风寒都熬不过去。
但是卫娴非要给他套上外袍,只好随她了。看着她踮着脚尖替他扣上领下盘扣,洁白的额头就在眼皮下,他喉结滚了滚。
他已经很久没跟她亲近了,但是,她没叫他搬回正屋,是不是身子还不爽利?人家说不能着凉,算了,还是不逛了。
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嗯?”卫娴纳闷了,依往常经验,逛了摘月台,还会绕到内湖走一圈的。
这个被当成他急于回房的信号,她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。
结果,他只是送她回房就退出去了,并没有留下。
这下,卫娴是彻底弄不明白他了。她面皮薄,不好意思出口留他,而且以前不都是他凑上来的吗?
萧元河也纳闷,刚才他暗示想留下,结果她避开了,没明确让他留。
她身子到底爽利没有?不是说少则四天,多则七八天?这都十几天过去了,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?
他开始忐忑不安。
翌日,走进兵部衙门时正好遇到慕容玖,他左右看了看,发现没人,赶紧揽着慕容公子的肩膀到一个僻静处。
慕容玖以为他要说什么秘密大事,竖起耳朵,警惕起来,压低声音:“怎么?难道有人明天迎接大军之时闹事?”
这几日慕容玖满脑子都是大军凯旋,最担心这事儿出问题,“还是我们整理的文书出了岔子?”
“都没有。”萧元河想了想措辞,“我问你,你在书房睡几天?”
“什么书房睡几天?我没事睡什么书房。”慕容玖扒拉开肩膀上的手,抬头挺胸,“我天天睡自己的卧榻。”
“禽兽!”
萧元河推开他,大步走了。
慕容玖在他身后莫名其妙地嚷嚷:“我睡自己的床怎么就禽兽了?”
兵部的小吏比别部强悍些,一听禽兽二字,热血沸腾,呼啦啦冲过来把他按住,倒也不敢打他,就是按住逼问他干了什么禽兽事让王爷这么生气。
一脸懵的慕容玖只能认为是萧元河时不时发疯。
当天兵部就流传慕容公子历练时还干了些禽兽的事,被福王殿下问责。@无限好文,尽在
正巧赵笙笛来兵部有事,听到这事笑得差点站不直,对慕容玖深表同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