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娴很高兴,吩咐尽圆她们赶紧收拾房间,要把明间让给长公主住。
“别搬来搬去的了,我住西次间就是了。”她按住卫娴的话头。
她很少住在福王府,一直是住在自己的公主府,卫娴拗不过她,只好随她去了,只把西次间里自己没画完的小像搬出来。
“怎么这么多,刑部年底案件这么多?”长公主知道卫娴是刑部的画师,倒也没说什么,就怕她累着自己,“你的眼疾可好些了?”
“娘,无碍的,王爷寻来的名医医术很好,最近都没犯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长公主放下心,带着贴身宫女和嬷嬷进了西次间。
萧元河在明间门外探头探脑,想进来又不敢进。
“你做什么?”卫娴把小像摆到罗汉床上,自己也坐上去。
“你穿这么少,别着凉。”萧元河拿着一件厚厚的白狐裘披到她身上。
他今天一直奇奇怪怪,卫娴早忍不住要审他,将他逼坐到罗汉床上,盯着他的眼睛,“喜宴前你说对不起不会那样是哪样?”
他眼神闪烁,不敢与她对视,吞吞吐吐没说一句整话。
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?”卫娴狐疑起来。
萧元河当然不肯承认,连忙摆手:“当然没有!”
卫娴信了他,放开他,坐到罗汉床上,捧着话本在看。
往日,萧元河少不得会凑过来指指点点,今天却异常老实,端端正正在在对面的圈椅上。
“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呢,是哪样?”
卫娴放下话本,被他的视线撩得看不进。
萧元河挺直腰背,不再看她,强行转移话题,“夜深了,你不要再看话本,伤眼。”
“那你给我念。”卫娴就是想逗他。
“不念,念了你又睡不着,还会梦到话本里的故事。”
“哪有?”
“有啊,你还说梦话。早跟你说睡觉前不要看话本,会做恶梦。”
萧元河起身,把她的话本收走。卫娴其实也困了,是为了陪他才强撑着,这会儿打着哈欠,构思着劝他去东次间睡。
结果没想出来什么借口,他已经拿着那话本子走了,还在门边回头,“早些睡,我走了。”@无限好文,尽在
卫娴:?
她连借口都不用说了?还以为就算是有长公主在,让他去书房,他也不会去,今天居然这么听话?
真是处处透着诡异,想不通啊。
翌日天放晴,卫娴正在房里看话本,尽圆突然跑进来跟她分享一个好消息。
“王妃,靖候上折请封世子,陛下已经批了!”
脚边小雪猫喵呜喵呜地绕着她的腿,似乎也是在为主人高兴,圆头圆脑地拱着卫娴的腿撒娇。
卫娴喂它们吃小鱼干。
“这下姑姑不用担心了。”
靖候那种喜欢拈花惹草的人,要是她,就肯定和离了,什么爵位都不管。
尽方凑过来悄声道:“也不知道是谁嚼舌根子,说表二公子跟淳安长公主……那个事,长公主一大早就赶去她府上了。”
“什么事?”卫娴一时没明白她说什么。
尽圆跟她咬耳朵:“外面有人传淳安长公主把表二公子当面首养。”
“有这种事?”卫娴怒了,“谣言从哪来的?去查,查到了赶紧上门讨说法去。”
真是岂有此理!
卫娴很生气,这两人都是与她亲近的人,顾珩是她表哥,平时对她很好,淳安长公主昨日还帮了忙,他们都是很好的人,绝不可能是那种关系。
“快备车,我得去趟舅舅家。”
以舅舅舅母那样的老古板,二表哥肯定会被打得下不了床。
果然,她赶到顾府的时候,领路的丫鬟哭哭啼啼的:“二公子被打了四十鞭子,后背没一块好肉,国公爷太狠心了,夫人也快气晕过去,到处都是乱糟糟的,娴表姑娘,您可要劝劝夫人,别再接着打了,听说要打百鞭呢。”
几人急匆匆赶到顾府的祠堂,那边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不少人,下人们都不干活了,全都挤在那里看热闹。
“没有的事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?你还不老实交代,我就说了,往日休沐你只说留在国子监,现在看看,你的国子监是在哪里?”
顾夫人尖声厉喝,伴着鞭打的声音。
“难怪你一直不成亲,给你相看人家也不去,现在好了,还有谁看得上你,连着你妹妹都被牵连嫁不出去了。”
“娘,别打了,二弟晕过去了。”顾世子的声音含着惊恐。
里面是一团乱。卫娴拔开众人,挤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