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啊....."，元宋被飞来的脚横扫到了地上，因为没有任何戒备，他手臂撞到地板时发出一个清脆的响声。
他来不及疼，摸到手机就紧跟在抱着封鲟的保镖身后，一起去了医院。
*
【我在医院】
江烼正不知道怎么找人时，手机弹出了元宋的消息。
江烼追问到具体位置，是济和。
他跟祈迹找了过去。
去病房路上经过一间办公室。
后门是虚掩的，显示屏前站的是自己老师，他好奇便停下来看。
演示文稿是份人类头颈部CT照片，江烼自学了些影像，看过不少类似图片，猜测患者是个腺体恶性分化早期的Alpha。
接着，他也确实从老师话里验证了猜想。
然而下一秒，江烼看见了患者名字。
瞳孔即刻缩成了点状。
祈迹脑袋往门缝凑，终于看清了江烼在瞧什么，是个鬓角斑白的中年人，他开口叫了一声，"二叔"
祈宇堂皱眉并不理会他，并挥手示意台下人去关门。
台下椅子上的十几位白大褂纷纷看来，其中有沈青枫。
沈青枫见到是江烼，就走了出来。
"腺体恶性分化？攸攸？"，江烼难以置信问道。
沈青枫眸色暗沉。说，"别告诉顾晟"
"他不知道吗？"
"嗯"
江烼眼珠酸涩，询问他，"攸攸呢？他自己知道吗？"
沈青枫摇头，"他什么都不知道"
江烼想到上次顾辞攸跟自己说的话，当时他还不以为意，没想到小孩子会那么懂事。
对于沈青枫的交代，江烼没答应，也没拒绝。
祈迹看出江烼脸色不好，去找元宋的路上，他忍着对十五岁小患者的好奇，什么都没问。
病房外面的椅子上，元宋表情狰狞，额头铺满细汗。
"你怎么了？"，江烼弯下身询问。
元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好受点，抽了口凉气，抬起头说，"不小心碰了一下"
祈迹问道，"病房里的人是谁啊？"
元宋右肩抖动，剧烈的疼痛着实难忍，咬住唇什么也没说，只摇了摇头。
江烼暗淡的眸光增了半分，伸手捏了下他肩膀。
明显肿了。
江烼拉他去做了检查。
结果是肱骨近端骨折。
祈迹扶着人去病房，问他，"你怎么摔的？不会是平地摔吧？"
元宋心不在焉点头，"嗯"
*
下午一点，顾晟早早地开了手上风控公司的视频会议。
用了两个小时结束全部工作。
然后他发消息问江烼：【娇娇，你不回来了吗？已经下午了】
手术室外面，江烼看着屏幕出神。
祈迹打了声哈欠倒他肩上，他用手把人推开，继续沉思。
输入框里的文字改了又改，最后发消息问Enigma：【攸攸生的什么病？】
手机那边，顾晟眉头紧拧，半晌，回：【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？】
江烼在想怎么样不漏话，他说，“我来医院了，碰到了一个需要用人形仓治疗的脑癌病人，就想到了攸攸”
顾晟给他打了电话，先是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，为什么要去医院，确认他没事，才跟他诉说顾辞攸的相关事情。
第86章 他是不是在凶我？
“攸攸爸爸跟我爸爸是很好的朋友”
“叔叔生前是国家特警队总队，在我跟爸爸住在研究基地的那段时间，是他在保护我们”
“我爸爸去世几年后，叔叔在一次救援行动中牺牲了”
“那时候攸攸只有四个月”
江烼听这些时还觉得正常，等到顾晟说下一句他才皱了眉毛。
“剩下的五个月，攸攸是在人形仓里发育长大”
“由于种种不可控因素，他的大脑有了缺陷”
“这种缺陷让他幼年时期拥有惊人的智力，可八岁之后，他会规律性发病，发病期智力会退回四五岁时的状态”
“会头疼高烧，这也是为什么他每月都要在人形仓里接受射线治疗”
“而且……”，顾晟停下几秒，再开口时，语气明显低沉暗淡，
“医生都断言他活不过二十岁”
江烼眼睛忽然溢出泪水，又听Enigma说道，“攸攸是我养大的，刚见他时我十二岁，那时候他是只会用嘴巴吐泡泡的小婴儿”
“当时只有我相信他能活很久，直到八年后，我遇见了沈青枫，他告诉我说会治好攸攸”
“攸攸很懂事，很听话，那么懂事听话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活不过二十岁”
顾晟声音总算有了往好的转变，江烼打算对他隐瞒小孩儿腺体恶性分化的事实，说道，“攸攸会跟我一样，肯定能痊愈”
“嗯”，顾晟相信沈青枫，况且攸攸几乎每天都跟小猴子一样活泼，顾晟坚定地以为那群说他活不久的人都是庸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