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晟眼里掠过异样暗光，直觉告诉他这就是少年情绪病态的诱因。
他声音低沉，询问，“是你推他到车下的吗？”
江烼摇头，“不是.....”
"不是我推的"
"我没有.......我没有推他"
少年语气痛苦慌切，像是极力与喜欢的人解释自己没那么坏。
第78章 喜欢你
"我没有推......."
让人痛心的哭声已经混搅了喊声，少年慌怕地摇头，沾满泪水脸庞和瘦小的身体都在肉眼可见地颤抖。
顾晟脑门上的血管突突跳，双手不敢用力地固定住小Alpha脑袋，对上一双早已湿露露的漂亮眼眸。
"听我说，烼烼"，顾晟想稳住他的情绪，又怕用力过猛，只好在语气上下大功夫，温柔点，再温柔点，"那个哥哥不是你推到车下的，你就没有错”
"是我的错.....如果没有我他不会死"
"没有我他不可能会死"
少年话声因为哭泣哑得更厉害，顾晟手掌被他泪水弄湿了，声线在发抖，
“你不要这样，烼烼”
“不是你的错”
江烼哭得难受，嘴里的味道越来越咸，不清晰的话带上了鼻音，“可是他救了我……我没有救他”
顾晟松开少年脸颊，抱住他细腻光滑的腰身，尽全力想让他冷静，问道，“当时的情况，你能救下他吗？”
江烼哭着摇头，那年他只有五岁，没有救人的能力。
他被吓懵了，直到江爱民把他从现场拖走，他也没开口说任何话，更别说呼救。
“都怪我”
“不怪你，烼烼”，Enigma语气温柔到了极致，缓缓哄道，
“很多善良的人因为救人牺牲性命，他们肯定希望自己拯救下来的生命可以健康快乐地活下去”
少年吸了下鼻翼，抬起头问他，“真的吗？”
“嗯”，顾晟看他缓了下来，心脏紧绷的丝线就稍稍松了，说道，
“我做好事就是这样想的”
“所以烼烼要好好活下去，帮助其他有困难的人，那个哥哥就会开心”
哭声渐渐停了，只剩下闷软颤抖的呼吸音。
少年被哄住了，然后顾晟又开始确认，“你真的喜欢我吗？不是假话？”
江烼揉了揉眼睛，从Enigma腿上下去后，要往卫生间走。
可他刚站稳就差点倒下，腿软得像是跟身体没了连接，晃晃荡荡。
江烼坐回了顾晟腿上，说，“洗脸”
顾晟抱他去卫生间。
两个人的姿势诡异，顾晟像篮球框，他像挂在框里。
屁股好凉。
晃来晃去。
“烼烼，你真的喜欢我吗？”
顾晟没给他洗过脸，所以直接把人往瓷砖台上放。
“啊…”
少年软软惊叫了一声。
他慌忙地问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冷”
忽然理解了可控温度洗手台的设计理念。
顾晟抱起小Alpha，去找一条柔软的浴巾垫在台上，又把温控打开，才将人放下。
他把少年脸颊清洗干净，又额外赠送冲澡服务。
*
宫堯不耐烦了，他已经在祈廷家里过了一夜，给儿子打了五遍电话都没人接。
坐在旁边的祈瑞说，“咱们再上楼看看”
“好”
两个人到了顾晟门口，摁下门铃等了两分钟。
开门的是顾晟，他喉结旁边的皮肤烂了一小片，又粉又红，衣领遮不住的半截锁骨上也有这种痕迹。
宫堯最懂了，再加上扑鼻的茶酒香气，闭着眼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。
他冷声命令年轻Enigma，“让开”
顾晟以为宫堯是通过祈廷才找上了门，完全没想到他是跟小Alpha过来的，所以话声跟态度就如从前一样生冷，
“哪来的回哪儿去”
他目光落到祈瑞脸上，停滞了两秒。
切～
本人没有照片好看，跟烼烼长得像，但跟烼烼差远了。
宫堯一脚踹开门，掠过他带祈瑞走了进去。
要不是顾晟反应快，非得被大门撞到脸。
小Alpha坐在地毯上吃饭，宫堯细致把他看了一遍，脖子好好的，脸好好的，脚踝好好的。
就是眼睛很红，像是哭了很久。
江烼抬头看人，把唇边挂着的面条吸进嘴里，管祈瑞叫了一声，“爸爸”
祈瑞愣住，眼泪先从眼尾溢出，轻轻喊小Alpha，“娇娇”
顾晟不明白什么情况，就是觉得后脑勺乱跳。
小Alpha似乎很喜欢宫堯和祈瑞。
祈瑞走到江烼旁边，毫不见外地坐到地毯上，一边释放安抚信息素，一边哭泣。
“能不能再喊我一声？”
“爸爸”，江烼放下筷子，祈瑞激动地把他抱住。
“呜呜……”
宫堯沉着脸看顾晟，顾晟懵懵地低着头看父子团聚的画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