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在意了也没有半点用处,季初时那个人,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?
只是他难得有些好奇,这个刚刚登基的新帝一意孤行的将他困在皇宫,又该找什么理由搪塞那些大臣?
不过他也不会想着给季初时分忧,整理好之后就坐在了窗边,微垂的眸子掩去了大半思绪,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。
门口传来了问安声,承桑景才淡淡地收回了视线朝门口看去。
下了朝的人还没有来得及换朝服,微微皱起的眉更是给他添了几分带着压迫性的寒气。
承桑景轻笑了声,想来不久之后晟遇就会没早朝了。
清冷的声音颇有几分安静的意味,笑起来也没驱散其中的寒意,找不到半点笑意的笑声就无端有了几分刺耳。
季初时抬眼看了看他,还是缓和了几分脸色,“等我一会儿,换完衣服以后我带你出去。”
承桑景没有应声,那人却已经自顾自地离开了。
谁也不知他跑这一趟图什么。
没过多久,那人就重新回来了,白色的华服衬的那张姝丽的面容更加显眼。
“走吧。”
承桑景没有立即起身,“不怕我半路跑了?”
第33章 当年
季初时沉默了一瞬,似是真的在考虑这个可能性。
南邺的使臣来的人数有限,只是承桑景会有他自己的手段,说真的,他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就将人留到了这里。
不过也无关紧要,毕竟不会有不顺利的结果,最差的情况不过是多些伤亡,然后他再将人强行留下。
承桑景似是随口一提,不等他想完以后他就出了门。
回过神来的季初时迈步跟上,好似是真的好奇,“要是我不强留,你会怎么离开?”
“我跟着南邺的使团就能回去。”
“我不是问这个,其他方法呢,我记得莫钦诚这些日子应该还没恢复才对。”
承桑景瞥了他一眼,“所以莫钦诚遇袭,是你做的?”
季初时轻笑出声,“当然。”
承桑景沉默了一瞬。
季初时理直气壮,“他没事非要回去找你,我自然不能让他太过嚣张不是吗?”
承桑景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,比起早些年的季初时,现在这个似乎更加不可理喻。
“白清衍是你派过去的?”
备的车本就离殿门口不远,没走两步就到了。
季初时给人掀开了车帘,自然的立在一旁等他进去。
周围的气氛一时之间怪异了不少。
季初时却不在意,也没说什么,只是静静的看着承桑景,大有那人不上来,他就要一直站在哪儿的意思。
承桑景微微敛了敛眉。
就听见车帘上的玉珠相撞发出了几声轻响,被人甩开的车帘还在轻晃,而季初时已经进去了,卸了笑意的嗓音带着几分威压,“上来。”
承桑景眸色未变。
上了车以后随意坐到了侧面,也没去管车里的另一个人。
等马车出发了以后,季初时眯了眯眼,“如果这种行为就能让你感觉生理不适,那你以后会过的很辛苦。”
承桑景看了他一眼,这人是不是没有明白,他和他同处一方空间,就已经是忍耐的结果了。
季初时似是看懂了他眸中的意思,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,“白清衍不是我派过去的,至于我和他的联系,是他说要去南邺以后我才找上他的,让他帮我些忙。”
承桑景应了声,并不是很意外。
季初时用手撑着脸看他,多了几分探究的意思,“听说你养了个容瀛族的人?”
“所以呢?”
“他能入的了你的眼?”
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承桑景,也没人会比他更清澈那张清冷的面容下到底藏着些什么。
原本承桑景只在晟遇做十年的质子就可以回南邺了,他硬是将人多留了三年。
那三年内,他们远不如现在和平。
期间承桑景的父母的死讯传来,他那时忙于政事,要比承桑景知道的晚一些。
一直以来还算听话的人那天难得违了他的意,惹恼了他。
被怒火扰乱理智的他派了九个男人,将承桑景困在了房间,试图让这个人学得乖顺些。
只可惜,承桑景还没做些什么,就乱了那几个人的心智。
那些人只是看着承桑景就起了反应。
他将人杀了,当着承桑景的面,一个不剩。
血气在房间里蔓延,猩红的血流到了承桑景的脚边,染红了白色的衣摆。
那双水澈的眸子似是都映了几分血色。
也是在那个时候,他才发现自己动心了。
原本折磨承桑景只是因为承桑景的母亲是他父皇的心上人。
他那个所谓的父亲在娶了他母妃之后只有百般冷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