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有杀人的心思的,只是不想因为别人惹承桑景生气罢了。
不管他有多么不情愿,还是得先把人带回丞相府,找宁淮来看病。
若是承桑景死了,他倒是可以将毒素清理干净,只是这解毒之法,他并不清楚,往日里探脉也只是探的人体内的气脉流通。
至于承桑景体内的毒素,他派人查了好些日子也都没有进展。
宁淮治病的时候又将所有人都关在了门外。
慕非鱼就脸色黑沉的在外面等着。
他来的路上就已经探过承桑景的脉象了,原本已经和身体达成平衡的毒素不知为何失了控,混入了一种新的毒素。
眯了眯眼,自从承桑景从广安寺回来以后,周围的侍卫府兵的规格也就如旧,没人能得手。
他也在房间周围留下了个阵法,并没有监测到什么异样。
承桑景在京城已经那么多年了,对京城中的人可以说是了如指掌,为敌的进不了他的身,为友的也不会做这些,又怎么会中招?
那就是这丞相府中的人?
忽而想起了白清衍那日在承桑景房间放过的花,他明明已经将花和床底的东西都扔了,莫非还忘了些什么?
身影轻闪,就消失在了原地。
白清衍听说承桑景病了以后也没有出门,而是待在房间写着些什么。
忽而房间多了几分冷风,下一秒就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他的脖子。
他费劲挣扎,却没有半点用,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,白嫩的脸慢慢变成了红紫色。
脖子上了力才松了些。
慕非鱼动了动指尖,灵力聚成的利爪顷刻间就散了,他轻呵了声,似是夺命的鬼,眸中的杀意似是可以聚成兵刃,又似毒蛇般瘆人,“你的心脏没事。”
白清衍大口的喘着气,止不住的咳了起来,听见慕非鱼的话以后反而低声笑了起来,“你现在才发现,可惜,已经迟了。”
“我说过,别动他。”
“我不想听,怎么,你要杀了我?”
他说完抬头看了看慕非鱼,却忽而不怎么怕这个人了,笑意不减,“我想,你还是不了解我这个表哥,他对相识的原因有执念,所以你其实并不合格,我也好奇,他为什么会对你不一样。”
慕非鱼眸色未变,“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,是因为什么?”
他先前没用灵力探过这人,如今才发现,这人不仅心脏没事,体内还有承桑景的心头血。
白清衍起身简单理了理衣服,嗤笑了声“反应倒是快,我当然不是去救你的,至于我去做什么,也不会告诉你,不过,现在承桑景并不知道我们认识,若你无缘杀了我,这件事你可就瞒不住了。”
慕非鱼见他时,都会用灵力聚成一方空间,就算有人突然闯进来,也不会知道他来过这里。
所以丞相府的人现在也不知道,他们二人认识。
“你在威胁我?”
“至少有用,慕非鱼,你现在动不得我,我若死了,你想知道的事情也就没办法知道了。”
慕非鱼冷眼看着他,灵力聚成爪形迫使人张开了口,一颗黑色的物体不等人反应就入了口,也再没有吐出的机会。
“你天亮自己回晟遇,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,否则,我不介意麻烦一点,等你死了,调取你的记忆也是一样的。”
他说完就离开了。
白清衍无力的躺到地上,大口的喘着气,背上的冷汗让人觉得不舒服。
那日慕非鱼虽然将东西都丢出去了,只是没发现香炉中的异样,那香炉里是宁淮给承桑景准备的安神香。
他只是在里面加了点东西罢了。
容瀛族的血,和一种药材掺杂以后,会变得无色无味,似水一般,那药材普通又常见,对容瀛族的人无害,慕非鱼自然不知道那对人来说是剧毒。
至于容瀛族的血,一是为了溶了那药材,至于二,当然是为了栽赃。
他不信精通药理的宁淮会不知道这些。
当初他接的任务,一是利用慕非鱼,让他去给承桑景下毒,不成想,一回合不到这人就被承桑景拿下了,下任务的人好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,在他来之前就吩咐过,若是不能如愿,挑拨二人的关系也是可以的。
至于第二个,就是让言侯造反成功,已经失败的彻底了。
不用慕非鱼说,他也是要回去的。
至于承桑景会真的中招,其实是在他的意料之外。
也说不上来原因,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。
天刚刚亮,承桑景就醒来了。
他微微敛了敛眉,作势要起来。
察觉到动静的宁淮朝他看了过去,“躺。”
承桑景沉默了一瞬,还是躺下了,“毒解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