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矾走近了几步,“母后静心,父皇已经崩逝,母后放下过往心结吧。”
“放下?我怎么能放下?明明是你父皇说的要陪我到老的,为何这么突然的就走了?”
太后声嘶力竭的吼叫,半点威严都没有了。
白矾无奈,最后他也只能叫来太医给太后下了副药,让她能够安静下来。
“国君,太后娘娘的情况越来越差了,若娘娘的梦魇和心结没有这么沉重,还能多有几年光景。”
太医在旁边说的话,白矾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,他只听懂了自己的母亲见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。
这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针扎似的疼,密密麻麻的落在心上,扎出了一个有一个的窟窿,血汩汩的冒了出来,流了一地。
身体上的痛苦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,他浑浑噩噩的走出宫殿,回到处理政务的地方,觉得眼前这堆的像座山的政务,对他来说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。
想到他当初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的坐上那个位置,难道真的是因为他想当这个国主,又或者说是想要着全天下的财富?
白矾有点分不清了,但是他心中唯一清楚的是他现在坐上了这个位置才是最重要的。
“依臣看,国君莫不是得了失心疯?要不然怎会如此浑噩不堪?”
绯歌的声音从殿外响起,白矾刚缓过劲儿来,就看见绯歌大阔步的往里走,殿外的那些奴才都没有阻拦。
“国师真的是一天比一天不守规矩了,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国师想进就能进的。”
“国君,臣只是实话实说,自然是比不得国君您来的快。”
“况且臣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国君想要去天坛祭祀一事,只不过此事国君为何要一意孤行,且不说此路途遥远,就说若真去了。万一您受到了伤害,那大臣们又何该交代?”
白矾放下手边的杯子,“国师此话严重了些吧?朕只是去祭祀而已,又不是微服出巡,也不是去外面游玩,国师为何要担心这些?”
“难不成这些国师所担心的其实就是国师自导自演想要说服朕,不要出去?”
绯歌无所谓的耸耸肩,“如果国君非要这么想,那臣也无可奈何,只不过臣想提醒国君一点的是,若国君非要一意孤行前去祭祀所出现的一切事端,那国君不知能否担待得起。”
“当然,臣并没有要威胁国君的意思,臣只是想提醒国君,其中利害国君还需谨言慎行。”
“这点小事,不劳烦国师记挂,若国师无其他事就先走吧。”
几乎是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,绯歌就转身离开了大殿,只留下白矾一个人,又惊讶又怒气的看着他的背影。
夜宸看着他回来,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,整个人大步的往里走,一点目光也不愿意分给他。
绯歌急忙追上去,小心又讨好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包包裹的非常精致的东西递给他。
“还生气呢?”
“我不是故意的,第一次确实时间长往后不就好了,况且你猜猜今日我给你买的什么?”
夜宸瞪了他一眼,鼻尖突然传来一阵香味。
好像是烤鸭的味道。
他伸手接过那袋儿牛油皮包裹的东西,摸着还是热乎的。
“算你识相,要是再有下一次,你就永远永远永远也别想再上我的床!”
夜宸这句威胁好像没有什么用,绯歌一边护着他往里走,一边连忙应好,生怕他反悔。
“快尝尝看。”
“好吃好吃!”夜宸拿着喂了他一口,“现在城中的百姓都已经传开了,说白矾登基不过半月,非要去那个天坛祭祀。”
“他去他的,我们过我们的,不干预。”
夜宸听到这个答案并没有多么的安心,只是在想如果说白矾这么执意的要去天坛,那是不是就证明这个天坛有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东西?
“过两天他们估计就要动手了,你暂且待在府中,哪儿都不要去。”
“可是你不也说了是过两天嘛,我这两天还是可以出去的,对吧?”
夜宸抠字眼儿,实际上他就是想趁着这两天出去逛一逛,因为马上就立春了,而百花宴也即将要开始了,所以他想出去逛逛。
“到时候再说,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的给我在府里待着,哪儿都不许去。”
说到底,绯歌的心里还是害怕的,他特别害怕自己护不住夜宸,特别害怕因为他的疏忽而导致夜宸出了任何的伤害。
想到日子越来越近的那些个计划,他突然又觉得安心。
一切都已经策划好,只等着那些人主动的送上门来,到时候便可一网打尽。
原本他是想利用这个王朝来达到统治的目的,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,魔族的位置他不在乎,他在乎的只有他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