绯歌说的有鼻子有眼的,直接把他说的一愣一愣,好半天都找不到反驳的话。
国君听着他们两个人在下面争辩,似乎也有些烦了,挥挥手并想将人赶出去。
“你们俩都给朕出去!如今一个已经成家,一个是一国国师,还跟着小儿般整天吵吵闹闹,成何体统!”
国君不耐烦的让他们出去,揉着眉心,颇为不满。
白矾瞪了一眼绯歌,率先往外走,绯歌跟在后面一言不发。
“国师大人如今越来越会巧言令色了,三言两语就引得父皇对本王不满,还真是有本事。”
“国君对你不满,关我什么事?我只是一个臣子,王爷这话,还需三思。”
绯歌上了马车,一个眼神都不给他,气的白矾差点原地跳脚。
绯歌回去的时候,正好碰到急的手忙脚乱的唐一。
天色渐深,唐一担心绯歌还回不来,便想着再过一刻便去皇宫中打探一番,结果还没等出发,他就回来了。
“大人,您总算回来了。”
“怎么了,出事了?”
唐一看到他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,松了口气。
“无视,只是属下担心您一天一夜都没回来,便有些放心不下。云公子也说,如果今晚您还不回来,便让属下去宫中打探。”
绯歌挑眉,看了眼身后夜宸的房间,嘴角带了点点笑意。
漆黑的双瞳一瞬间仿佛映射出了点点红色,但又消失不见,离得近的人只能看到他眼底的那点欢欣和喜悦。
唐一看明白了什么,行了礼便退下了,院中只剩下他一个人,还有渐渐响起了脚步声。
夜宸看到他回来,似乎不出意料,反正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。
“你要是再不回来,之前做的那些糕点全都被我吃完了,你可不要埋怨我。”
夜宸两手一摊,撇嘴不满。
绯歌走近,俯下身亲了亲嘴角,“是我不好,宫中临时有些事将我困在了那里,不过好在国君还是让我回来了。”
“真的出事了?”
“倒也不算,无非就是白矾和几个大臣对现如今朝堂之中的一些事罢了,再说还有国君的一些事罢了。”
国君活不过今年冬天了。
别看他现在有心思将他们赶出来或者是生气,但其实早就内外虚空,喝的那些药也只是维持他一天下来的门面罢了。
“如果国君死了,你应该开心吧?”
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绯歌所有的思绪,你让他有些心虚的不敢看怀里人。
“你来当这个国家当国师肯定是有你的目的在,我不管你真实的身份是什么,希望国师不要让我发现。”
夜宸狡黠一笑,望向他的眼眸中除了他的倒影,就只剩下清澈,没有害怕,没有恐惧,没有心慌,也没有心虚。
绯歌放下那颗焦躁不安的心,似乎这一切都因为他的这一个眼神安定了下来。
“外面冷,快进去吧,再过几日便是除夕了,想要什么礼物?新年礼物可不能凑合。”
一说这个,夜宸就来了兴致,“什么都可以吗?”
“我先前听说国师的私库里面有不少的宝贝,不知国师能否让在下前去借鉴一番,或者是给在下一些?”
绯歌笑着看他,这一刻他真的想什么都答应他。
“好,都给你。”
夜宸欢喜的笑出声,笑容清澈,又冒着点傻气。
不像绯歌这般欢声笑语,白矾回到府里以后,先是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,接着又去了院子看了怀着孕的外室。
“王爷又何苦跟国师大人置气?国师大人再怎么说只是个国师,论势力论地位自然比不上您。”
“呵!这些年他做出来的那些事情还少吗?本王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,没想到他却蹬鼻子上脸。”
外室抚摸着肚子,真心实意的劝着,她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能跟国师硬碰硬。
况且俗话说的好,退一步海阔天空,只要能安稳度日,那别的都可以不计较。
“王爷莫生气了,马上就要除夕了,如果您能在国君面前表现好点,那不比跟国师置气有意思多吗?”
白矾看了她一眼,忽然觉得她这话有点道理。
要是能得到父皇的重用和青睐,那国师就什么都不是。
“本王知道了。”他阖眼缓了缓,“这些日子她没有给你什么难堪吧?”
“王妃娘娘待妾很好,时常会来陪着妾说话,也说等孩子生下之后给他穿她做的衣裳。”
白矾顺了口气,他总算是听到几句让他心情稍微好些的话了。
如果可以,他想将这个外室留下来,将来没准可以抬到侧妃的位置,毕竟这样的一个人温柔贤惠又大方,自然比那个联姻娶回来的王妃好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