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白廉走了,绯歌都没有起身,更没有说起来送送他了。
“少主,边关指不定会有什么艰难,您要是去的话,有小人趁虚而入怎么办?”
“怕什么,这些事出的还少吗,况且,难道我在这,他们就不会来了吗?”
绯歌抬眼看向周围,一片星光之下,仿佛蕴含着万千星河,只是这一场景,美轮美奂,却又瞬间消失。
出关的日子很快定了下来,就在三日后,绯歌拿着圣旨出发,身后马车里坐着极力想要跟去的白廉。
白廉的意图很明显,就差摆在台面上了,身边跟着的侍卫无微不至的照顾着,时不时的还会说些他们主仆二人的悄悄话,没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,又或是再密谋什么。
国师一走,朝中的大臣全都松了口气,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,有说有笑的一起上朝,对待国事也多了很多不一样的看法。
“国君这几日的气色好了不少啊?”
“是啊,听说是国师亲自去求得药,要不然国主的病还好不了呢!”
“唉,此话可不能乱说,一直以来,国师都是这样,现如今,国师已经堪当大任,就是这人吧,有点严厉过头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,只不过国师相比于几位公子来说,算是好的了。”
几个大臣说笑着走远,完全没注意到白矾跟在后面,将他们的话全都听了进去。
白矾双手背在身后,夹杂着冷漠笑意的看着他们走远,才下了台阶。
“三公子,您觉得此番大公子前去边关,到底是好是坏?”
“自然是好的,只不过本公子倒是觉得,若是大哥不愿意去,倒还不那么奇怪,毕竟大哥之前,可是最讨厌哪里了。”
白矾看似无意的说出来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朝廷大臣干巴巴附和着笑了两声,没人再说什么。
白矾回到府中,想着这些天朝中关于这场战争所提出来的各种遗落,好像这些议论都是必须的。
只不过白矾目前搞不懂的是,为什么白廉要跟着上战场呢?
明明他的那双腿,都成那个样子了。
难不成,是骗他的?
“你去找人查查,他们必经之处都在那,还有就是查一查大哥消失的那些男宠。”
白矾悄声说道,心中一个计划油然而生。
白日赶了一天的路,好不容易等到黄昏时分了,只是绯歌好像没有停下来的准备一样,继续往前走,白廉在后面的马车里被颠簸的一愣一愣的,就是没人知道。
“国师大人,大公子请您停下,都已经黄昏傍晚了,国师还是歇歇吧。”
绯歌停下马,扭头看了他一眼,后面的马儿也好像有些累着了,嘶吼声此起彼伏的,极度的不满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下来歇歇吧,若是大公子也觉得累了,出来走走也是好的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,白廉听到走走两个字之后,脸色瞬间阴沉下来,心情更是一下子跌落谷底。
白廉掀开帘子,淡淡说道:“扶我下来。”
下属拿来轮椅,推着他走在前面,幸好他们到的是一个树林,清新的空气还有些冷,阴风簇簇的刮过耳边,呼呼的凄厉叫着。
绯歌拧眉看了眼天气,好像快要下雨了,这个天气在外面待久了也不大好。
“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,前面不远就是个小镇,若是晚一点,下起雨来就不好了。”
本来他们就是带着些健康将领出征的,若是他们再出了事,那就真不用打了。
“大人,临走前,国后娘娘说会着人迎接我们,好似就在前面的小镇当中。”
“如此甚好,我们赶紧走吧。”
白廉不情不愿的上了马车,等到坐在垫子上,才觉得他自己好像被耍了。
为什么要听他的?
“大公子,国师大人正在前面策马,此番行程,若是凯旋,首先获得嘉奖的必然是国师大人,那到时候您不就白去了吗?”
“是啊,本公子可不能白去,本公子是要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的。”白廉目光直视前方,好像透过帘子看到了绯歌的身影。
“所以本公子就没有想让他活着回来!”白廉阴狠一笑,“你去好好准备准备,我要让他,死在战场上!”
白廉从一开始就想好了,这次他们一起去边关,不仅仅是为了打仗,更是因为常年下来,他被绯歌压得太久了,以至于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。
早知如此,当初他就不应该上赶着巴结绯歌,还听了他的娶了云家的女儿,真是蠢到家了!
白廉懊悔着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,一点也没有意识到,现如今他已经成案板上的鱼肉了。
他攥紧双拳,眼中的愤恨明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