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实在,若怨恨,没有人比梁训更厌恶巫连川。
但同样他也是最了解巫连川的人,知道往他心上什么地方去捅,能让他痛不欲生。
果不其然,看到他手上的东西后,巫连川表情立马狰狞起来。
太康军中为首的人互相看了对方一样,皆是不明白梁训想要做什么。
此时梁训手上拿的,是南疆的传位诏书。
巫连川自然是一眼认出:“现下南疆谁不知晓是你杀了先帝,你手上这张传位诏书不过是伪造的罢了,狼野心之徒还妄图登上王位,当可笑。”
梁训轻笑一声:“这句话我原封不的还给你。”
相比起一月前的病态,今梁训整个人状态很好,看来身骨已然是痊愈了。
“巫连川,本王该说你是蠢还好笑,两句话的功夫就能让你疑心渐生,在连传位诏书都没有找到的情况下就干了弑父夺位的事情,你这样浮躁的性,怎么做的了南疆王。”
梁训语气中讥讽的意味太甚,让盛云锦微微皱眉。
这不会,梁训其人将温润玉的面具戴的极好,就算是再怎么气急,也不会失了分寸和礼数。
他今这般,实在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。
巫连川听出了他的画外音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梁训故作无奈的摇摇头:“当愚蠢,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竟然还不明白。”
巫连川皱起眉头,一脸警惕怀疑的看着他。
梁训不紧不慢的说道:“南疆王位要传到本王手里的消息,是本王放的,要罢黜你的消息,甚至是皇残暴不仁,经太康断腿后精神状态堪忧的消息也是本王放的,就是想要你亲手毁了你最在意的一切,你口中一口一句的那东西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你,传位诏书上的名字是你,巫连皇!”
杀人诛心,梁训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插在巫连川的心上。
“不可能!你胡说!”巫连川气急败坏的大怒,坚决不肯相信梁训言。
梁训将传位诏书扔在地上:“本王是太康靖王,身上流着的是太康皇室血脉,他怎么会将南疆王位交到本王手上,是你!你自的猜疑造成了这一切,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发兵攻打!”
话音刚落,南疆军中传出了细碎的讨声。
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难不成皇才是杀了先帝的人?”
“这传位诏书不像是假的,该不会他说的都是的吧。”
若是换了平时,巫连川定会立即杀了那些嚼舌根的人,可这个时候,他自的心神都乱了,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封传位诏书上。
“不可能!你在骗我!”巫连川嘴里不断念叨着,“来人,将那诏书给孤拿过来!”
南疆士兵立马上前捡起被梁训扔在地上的诏书,给巫连川送了过去。
盛姜淮低声道:“靖王当好本事,明明是他一步步将巫连川逼到了绝路上,让他不得不怀疑自的亲生父亲,话说的好像自没有半分干系似的,这般好口才没能好好利用,当是可惜了。”
徐安阳微眯了眼眸,不管是梁训还是巫连川,都该死。
他们都有罪,一个都别想逃过。
盛云锦眸色微沉:“靖王这么好的口才,不加以利用,岂不可惜?”JSɢ
话音刚落,徐安阳和盛姜淮的目光都看了过来。
见盛云锦低声卫青叶说了些什么,他便悄悄往后移,带着一支几十人的小队从后头离开。
盛姜淮挑了挑眉,他总觉得儿一肚坏水,指不定有想了什么“阴招”。
巫连川在看到传位诏书上的名字时,整个人都被雷劈了一样,嘴里不断念着“不可能”。
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巫连川红着眼,怒视梁训。
相比起他的气急败坏,梁训然一副漫不经心的状态:“没什么,是你口中的东西已经死了,本王好心给你带个消息,让你知道相罢了。”
“死了?他竟然死了。”
以巫连皇的身体情况来看,他虽然一定会是,但不至于会死的这么快。
“是你?”巫连川问道。
梁训轻笑:“是我,一刀捅进了他的心脏,亲眼看着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”
巫连皇清醒后,开口的一句话,便是求着梁训杀了他。
这样的日他已经过够了,他想去地下看看他的小皇后,还有那个从未见过面,父缘淡薄的儿。
细细看来,巫连皇的样貌梁训那个早夭的兄长有六七分的相像。
面对他,梁训总是会忍不住的想起兄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