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姑娘这般看着本王的侍卫,可是有何事?”
梁训语调平稳,听不出多少的情绪, 但明眼人都能够察觉到, 他现下心情不好。
徐晚棠朝着高飞走了走了过去:“可否能看下阁下的手?”
闻言,侍卫僵在原地, 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往后挡了一下。
就是这样的动作,让梁训沉了脸色。
他能注意到的动作, 有鹰眼之称的盛云锦如何会看不到。
与其等着盛云锦开口, 梁训选择先发制人。
梁训沉声道:“往后挡什么, 有什么不能拿出来看的?”
高飞怔了一下,立马躬身回道:“属下只是觉得徐姑娘这青天白日的非要看个男人的手,有些不合时宜。”
高飞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, 不悦的盯着她, 眼神中带着威胁与嘲讽。
盛云锦见状,立刻站起身来, 走到徐晚棠身后。
“只是看看罢了,高侍卫没必要这么疾言厉色吧。”
轻飘飘的一句话,高飞牙都要咬碎了。
面对他的挑衅,徐晚棠面色不变:“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。”
高飞下意识的看向梁训,想要寻求庇护,让他帮自己说说话。
谁知,接收到他的眼神,梁训冷哼一声:“你看本王做甚,心中无鬼有何好惧。”
被这么一吓,高飞立马慌了神,却又无法违抗梁训的命令,只能颤颤巍巍的将手伸出来出来。
在推麦禾下山时,麦禾剧烈挣扎,纠缠的时候自己的右手手臂被他抓伤,留下很长一道的血痕。
按理来说这个事情只有他和麦禾知道,徐晚棠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要看着自己的手。
在他愣神之际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。
梁训的眼神阴郁,看的他不寒而栗。
一句话看似身正不怕影子斜,实际上确实在瞥清干系。
高飞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白。
盛云锦稍稍往前一步:“那就劳烦高侍卫了。”ĴSƓ
原本在考量逃跑的概率,盛云锦那向前的一步,彻底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了。
盛云锦给人的压迫感太强,还没付出行动,他就已经先心中犯怵起来。
在半逼迫下,侍卫挽起了手上的袖子,露出被抓伤的手臂。
尽管已经过去了几日,手臂上的伤口还是出血严重,某些部位皮肉紧缩。
“从创口走向来看,是被人正面抓伤所致。”
徐晚棠说:“在发现麦禾的尸身时,他手中紧紧抓着一块带血的布条,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,那布料似乎与你身上的一致。”
说着,徐晚棠看向靖王做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:“麦禾手中的布料绣着靖王府的纹路,不知王爷此番出来,可带了几名王府侍卫。”
靖王怎会听不出她的画外音。
“本王此番出来是执行公务,所带之人自然都是陛下拨给。”
虽然没有明说,意思却也很明显了。
他所带的人并非是他靖王府的亲信,就算手下人犯了事情,也与他没有甚干系。
靖王此等反应,也在盛云锦他们的意料之中。
盛云锦挑了挑眉:“盛某倒是多次见高侍卫陪同王爷出息多个场合,还以为是王爷心腹,竟不知高大人原是陛下指派,倒是盛某眼拙了。”
高飞双手握拳,心下恨的不行:“盛大人哪里话,都是为陛下办差的罢了,承蒙王爷不弃,才让小的跟随左右。”
盛云锦轻笑,既然如此,他们也没什么好客气的。
徐晚棠看向高飞,将他扔到麦冬家的威胁信笺上的内容,一字不差的念了出来。
与此同时,还拿出了那封带有印章的信笺。
麦冬家被灭的当晚,除了是杀人灭口之外,只要是拿回这封信。
不过因为盛云锦的突然出现,他们只能选择火烧房子,将东西烧个干净。
原以为信笺已经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没了,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被找回来。
高飞一时情急大喊:“不可能,你这是假的!”
情急之下,高飞一把抢过信笺,就要撕毁,在拉扯间信笺掉落在地上。
落款明晃晃的靖王府印章,出现在所有人面前。
盛云锦快人一步,将信笺一踢,踢到太师那处。
看似是为了保护证据,可那故意的意图太过明显,就是想要让庞太师捡到。
庞太师看清他的小动作,忍不住冷哼一声,盛家小儿这是准备拿他当枪使。
将信笺捡起后,侯苍直接交到了庞太师的手上。
当看清信上的内容,庞太师眼神冰冷的看向靖王。
信中已然将事情的全貌写的清楚,为借庞太师的手除掉叶升,引发徐盛两家与庞家对立,着实下了好大一盘的棋。
其中将如何引庞太师过来,到后续如何激发矛盾,都写的一清二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