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慕手上的动作不停,冷白指节将她的外衣扯去,随后咬了下容温的舌尖,嗓音暗沉,似是回应她的闹:“我没那么好的克制力。”他说完,又要吻她。
容温与他说着:“不行——白日里,不能这样。”容温早已被他吻的动了情,这会儿嗓音软糯,勾着人的情.欲。
顾慕将适才扯下的容温腰间的系带覆在容温眼眸上,嗓音温和:“系在眼睛上,阿梵只当是暗夜。”他边说,手中系带已系在容温脑后。
瞬时间,容温眼前漆黑一片,什么都瞧不见,只能去感受,就算是如此,她这会儿也还有理智,正欲与顾慕说什么,顾慕却先在她耳边说着:“别克制自己——”他已然在某些地方感受到了她的情动。
容温瞬时间羞赧的将脑袋埋在他颈间,任由他作为,不说话了。
顾慕的书房后有一间他平日里休息的隔间,里面有一张罗汉床,他抱着容温走进去,合上了门。
一个时辰后,顾慕将容温送至落梨街,他们刚到,老夫人就从刘府上出来了,瞧见容温和顾慕站在一处。
老夫人偷偷笑了下。
待她和容温坐上马车后,见顾慕还站在一旁,老夫人打趣他:“还不回去?是要跟我们一道回侯府?”
顾慕神色平和,回着老夫人的话:“这就回去。”
马车越行越远,直至在拐角处不见,顾慕站在原地立了会儿,抬步回了中书令府。
他坐在书案前,望着窗外良久。
在他的认知里,白日宣.淫这种事,不该发生在他身上。
可事实就是,他确实做了这种事。
那一刻,他在内心有过犹豫,深深的挣扎,可怀中女子的体香让他没了理智,轻软的嗓音勾着他的心。
他只想要她。
用系带覆住容温的双眸,与其说是怕她羞,实则是不愿被她看到他对她抑制不住的情.欲与占有。
顾慕坐在书案前鲜少的怔了会神,随后用了一杯又一杯的冷茶才让自己冷静下来,继续处理公务。
——
仁昌二十三年,三月十六,宜嫁娶。
容温是在温府上出嫁的。
顾慕身着婚服去迎亲,温府中不止顾书瑶和顾书曼她们这些小辈们在,恒远候府里的人都在,老夫人带着她们在这里做了娘家人后,又随着回到恒远侯府。
顾书瑶和顾书曼一连让她们的二哥哥作了数十首催妆诗。
就连昭儿,都在正堂拦着,让他二叔叔再作几首催妆词。
在温府上热热闹闹了半个时辰,容温手拿却扇遮面,柔荑被顾慕牵着坐上了花轿,下人们在一旁将喜银洒了一波又一波。
锣鼓喧天,鞭炮声响,凤冠霞帔,十里红妆。
恒远侯府门前车水马龙,人潮拥挤,整个上京城里的世家以及朝中臣子都来参加中书令大人的大婚,这热闹,如上元节那日的长安街。
今日,仁昌帝与贵妃娘娘亲至,早已等在了恒远侯府中,迎亲队伍至恒远侯府门前,傅瞻和谷松在人群中热闹着。
待至正堂前,行‘三拜礼’,顾慕一袭婚服长身玉立,神色一如既往的平和,气度矜贵,眸光深邃的看着容温。
周围喧闹,他们一袭婚服立在敞开的人群中,拜天地,拜高堂,夫妻对拜。
容温却扇掩面,用只有顾慕听得到的嗓音唤着他:“二表哥——顾观南——夫君——”每一声唤他,似是都带了不同的情绪,映衬着他们的始终。
她眉目间含满笑意。
日后,她就有自己的家了。
与顾慕的家。
她相信,他会是一个她想要的夫君,也会是一个她想要的孩子的父亲。
他们未能始于两情相悦,却会相伴余生。
顾慕神色舒展,唤她:“夫人。”
正堂之中,一对新人,含情脉脉的看着彼此。
眼眸中的情意就要溢出来,仁昌帝坐于一侧瞧着,似乎明白了些。
早在他知晓顾观南有心上人时,就对那个姑娘心生好奇,后来,他只知,顾观南很喜欢她,再后来,他觉得顾观南怕是此生都走不出情关。
当初,他说他要辞官去江南。
他命陈公公去他府上时,他似是知晓他不会同意,便给他留了一封信,上面写着:臣若不去寻她,此生怕再无欢愉。
今日是个大好晴日,如今天气越发的暖,这会儿霞光漫天,映在正堂前的一对璧人身侧。
他们眼中,只有彼此。
恍若世间无物。
至戌时,礼成,入洞房。
属于他们的相知相守,才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