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湫桐连忙说好,被扶着上了人家安排的小车子。
司机盯着后视镜看着,后视镜里本来还是秦湫桐的脸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另一张脸来。
秦湫桐怀里的那个小娃娃抬起头,直勾勾地透过后视镜盯着他看。把男人的后背看得寒毛直竖。
他本是要听他们少爷的话,将人送到他们常去的院子里,但也不知道怎么的,鬼使神差的,竟然就直接将人送了回去。
人下来,跟着小娃娃一起往里面走去了。
司机开车回程后这才反应回来,他怎么就知道人家是住在那儿的。
明明谁都没有跟自己说过。
他的心里发抖,嘴巴里叼着的香烟一簇簇落灰,他的目光正好瞥过了一旁的后视镜,陡然在里面看到了一张距离极近的小脸。
惨白着、双眼黑洞洞的,可不就是刚刚下车跟人一起走了的那个孩子吗?
司机一下子慌了神,他没有留意自己开车到了哪儿,心乱如麻,手忙脚乱,方向盘一晃,车子一撇,掉下了高耸的山崖下面去了。
秦湫桐前一晚喝了那么多的酒,在卫生间里面吐得是稀里哗啦的,小娃娃陪着他,给他端茶倒水,拍拍肩背。
他睡了一晚上醒来,头昏脑胀,撑着去上班,结果就听了几耳朵的风声。
“天啊,太可怜了。”
“是啊,她才刚嫁进去,没想到新郎官就这么死了。”
“听说贴身的丫鬟也死了,就是死在了新郎官的房里。”
“啊!不会那新郎官还跟人偷情吧!”
秦湫桐一听就知道是出了什么事。
昨日发生的小娃娃都悄悄说给他听了。
新郎官与新娘子本来两小无猜,后来被新娘子的丫鬟勾引,两人已经暗度陈仓,但新郎官更喜欢新娘子一点,再加上两家要结亲,他就打算将丫鬟给抛弃。
但是丫鬟不肯,就去找了人,寻了一个藏了厉鬼的玉镯,她先是玉镯认主,然后又滴了她家小姐的血,让玉镯和她小姐的命数相连,玉镯在小姐就在,玉镯没了小姐就没了,对她自己是没有什么影响。
她将玉镯给了新郎官,说这是自己给小姐寻得礼物,如果他不收下,就要闹了,新郎官也就手下送给了他的新婚妻子。
新婚妻子也就是这个时候开始被玉镯里面鬼怪所骚扰,跟丫鬟睡在一起时,手镯当然不会伤害自己的主人,等丫鬟走了,手镯就开始使劲儿欺负她。
并且只会针对小姐,会听丫鬟的话,不会误伤丫鬟喜欢的新郎官。
而现在这个手镯上的厉鬼已经被秦桐生给吃掉了,玉镯上绑定的人命也已经从新娘子变成了新郎官和丫鬟。
新郎官是结婚时当着众人的面,秦桐生将他的命数抓住放入玉镯,丫鬟的则是在新娘子从娘家闺房中出来,要跟丫鬟一起拉着秦桐生玩闹时抓住的。
新娘子手里捏着两个人的命脉,等丫鬟进了新郎官家里控制不住去跟新郎官重归旧好时,她在屋子里听着那边的声音,直接摔碎了自己的玉镯。
秦湫桐知道实情,他不会告诉任何人。
过了两天,新娘子来了。
她带了很多的谢礼。
现在的她已经自动与丈夫和离,成了一个寡妇。
“你走的时候他们拦着你吗?玉镯会被人发现吗?”
秦湫桐忍不住好奇。
女人笑了一下,“没有,我说是心里不安,玉镯直接断裂了。这玉镯是丈夫送我的,定然跟丈夫很有缘分,它可能是感觉到丈夫走了,这才碎裂的。”
新郎家里没有人可以阻止新娘离开,毕竟他们家儿子死的时候还是跟对方的丫鬟纠缠在一块儿,没法看。
他们无法用道德来约束对方。
秦湫桐一听,也放心了。
“如此便好。”
“小师傅可在?”新娘又问。
小师傅?
秦湫桐在心里重复了一遍。
他很快就知道小师傅是谁了。
只见他的儿子从屋子里出来,软乎乎地道:“找我?”
“正是!”对方笑弯了双眼。
她好像看出来了什么,将玉镯的碎块都用盒子放着,送了过来。
小娃娃“哇”了一声,“谢谢。”
这盒子里不仅仅是玉镯,还有那两个人的命数与气运,以及灵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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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秦桐生帮了新娘子的大忙,之后新娘子便同秦湫桐他们父子两个人的关系极好。
新娘子也会帮秦湫桐介绍生意和这方面的门路。
主要去解决问题的是小娃娃,秦湫桐跟在旁边就是当一个吉祥物。
可耐不住去的次数不少,还有其他的人同秦湫桐解说,分析,时间久了,秦湫桐也自学成了半吊子的“先生”。
玄学这一行比做老师来钱快多了,不过秦湫桐一直都没有换工作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