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宋季凛抱她起身的那一刻,她就醒了。
她张了张粉唇,说着就支着身体要起身,“宋总,我睡沙发就可以了。”
宋季凛不由分说地拿过被子给她盖上掖好,嗓音掺了这夜色里的沉哑,“明晚你再睡沙发上,我也只是多花点力气抱你上床罢了。”
他漆黑的眼眸在昏黄的床头灯下显得格外深邃:“阮听夏,我没有让自己太太受委屈的嗜好,所以乖乖躺好。”
阮听夏一愣,心头慢慢地腾起一种陌生的感觉。
嗓子眼好像被酸水浸透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宋季凛将她被角掖好,就在阮听夏错愕的眼神中掀开了另一侧的被子,上了床。
熟悉的香味随着他的靠近慢慢侵袭她的感官,她嗫嚅:“你……”
然而,对面的人与她对视,唇角散漫勾起,“宋太太,我也没有让自己受委屈的习惯。”
“睡吧。”
话落,他抬手熄了灯。
室内瞬间陷入一片安谧的黑暗中。
安静得阮听夏可以听到他清浅的呼吸声,感受到身侧传来的热度。
她被子下的手指蜷了蜷,揪紧了床单,蓦地有些紧张。
她下意识地往后挪动了些。
随着双眼渐渐适应了黑暗,女孩水润的杏眸微微掀开。
不自觉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。
宋季凛的眼睛跟周宴琛很不一样。
周宴琛的眼睛天生深情。
但宋季凛的眼睛是狭长的凤眸,轻轻一瞥,让人觉得冰冷,但认真看进去时,却容易让人沦陷。
阮听夏眼眸微闪,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,视线轻轻扫过他英挺立体的五官。
高中时,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看过他。
周宴琛跟她不同班,她每天跑来跑去的,应接不暇。
更何况,她光是学周家的规矩,就花了好多精力,没时间学习以外的其他事。
不知过了多久,男人带着睡意的沉哑嗓音响起——
“宋太太还要看多久?”
“昨晚不是睡得很快么?”
刚刚竟然入神了,阮听夏怏怏挪开视线,脸颊有些烧。
刚要开口说话,身侧男人却动了动,长臂将她勾进了怀里。
阮听夏鼻尖一下抵到了他结实胸膛上,呼吸都乱了。
宋季凛狭眸掀了掀,唇角噙笑,“是要抱着才睡得着么?”
阮听夏生怕他感受到她脸上不正常的热度,挣了挣。
怀内独属于少女的甜腻体香四散。
他眼眸微深,喉咙滑动了下,搂着她的手紧了紧。
懒懒喑哑的嗓音在昏暗夜色中显得暧昧蛊人:“宋太太,明天还要上班呢。”
阮听夏指尖颤了下,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,停下了挣扎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女孩儿揪着他衣角的手指渐渐松开,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。
宋季凛缓缓低头,眸光深深落在她莹润的唇瓣上。
微凉的唇瓣却克制隐忍地吻落在她莹白的额间。
*
一连数日,阮听夏都睡得格外的香甜。
但,却有人辗转反侧。
周宴琛连着几天没有睡好。
这是自阮听夏寄住到周家之后,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。
接近一周的时间没有给他打过电话。
拉黑了的微信和手机号也没有放出来。
许是忘记了,秦裕发现自己竟然没被阮听夏拉黑。
他很高兴地给阮听夏发了个憨笑的表情。
同时,扭头进了办公室跟周宴琛说。
当时的周宴琛正在训一个部门经理,整个办公室气压低得能凝出水。
“废物!一点小事都做不好!”
周宴琛暴躁地扯松领带,将桌上的文件扫落到地面。
那个部门经理瑟瑟发抖,求助地看向秦裕。
秦裕拍了拍他肩膀,眼神示意他先出去。
门被关上,秦裕将手机递了上去。
周宴琛身上戾气未散,冷淡地垂眸,映入眼帘是那个熟悉的头像。
他眉心跳了跳。
“琛哥,嫂子没删我。”
周宴琛脾气这才敛了几分,他眉头拧了一会,才淡漠开口:“提醒她记得准时参加订婚宴。”
秦裕:“……”
安静的头像忽然跳了两下,阮听夏竟然真的回复了——
“会准时参加的。”
周宴琛这才松了一口气,眸光闪动,他抿了下薄唇,“嗯,问她今晚回不回老宅吃饭?”
秦裕如是发了过去。
下一秒,聊天框弹出了个红色感叹号。
周宴琛看着对话框,眉头狠狠拧起,唇角轻嗤:“谁惯的,脾气这么臭。”
但没关系,她会去订婚宴就好。
*
又过了两日。
时间来到周乔两家的订婚宴。
阮听夏没想着打扮多精致,简单点就好了。
反正她只是陪宋季凛赴个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