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慕冬亦的做法,赵槐十分信任其,且这两日知晓村子里,好些人家的坟头被挖了,村长也在找凶手。
只是李飞和赵槐运气好了些,率先发现了这凶手。其实,最好的做法,便是将人押到村长跟前,好好教训!
李飞看着凶恶的许老三,想到他平日里油嘴滑舌的模样,不免有些担忧,“万一他打死也不肯承认,咱又没有证据,将他送到村长面前,也拿他没办法。”
凌天皱着眉头,认真思索片刻,说道,“先将人绑着。我们再将另外二人抓来,到时……”
说着,凌天压低声音,在二人耳边低声耳语。
三个少年凑在一块,嘀嘀咕咕,也不知在商讨什么,许老三被东西堵着嘴巴,发出闷闷地唔叫声,只能干瞪眼,一点法子也没有。
他倒是不怕……
他许老三做事向来谨慎,后边的事,也处理得干净,不可能有马脚破绽。
他既然敢这般做,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!
最是他不曾想的是,妄他一世英名,竟然栽在了几个臭小子的手里,当真是憋屈!
很快三人商量好了对策,李飞留下来看着许老三,赵槐带路,凌天跟在后边,二人去找二黑子和癞疤头。
凌天计划着,将另外两人也抓来,顺道一块绑起来,到时候来个瓮中捉鳖,再把村长请来,看他们三人狗咬狗,一举两得,直接一窝端了。
凌天与赵槐离开没多久,巧就巧在,二黑子与癞疤头刚从镇子上喝了几两酒,醉醺醺地,勾肩搭背地回来。
这二人是村子出了名的二流子,白天不务正事,喜欢跑到镇上花天酒地,一点银两都给败光,晚上就喜欢在外边做些偷鸡摸狗的事,搞些小钱。
这二黑两年前,因为一个贪字,偷人院子的腊肉,被主人家当场抓着,压到村长跟前。村长丝毫不给情面,当着全村子的面,压着他,断了他一小截小拇指,画面血腥异常。
村长上任之时便告知了,他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,凡是违反了村规,断手指断脚轻,逐出宗族村子事大,情节严重者,断手断脚,直接送到官府衙门,自生自灭。
“凌天,就是这二人了……”
迎面撞上喝得神志不清的两人,赵槐不免有些紧张,屏住呼吸,拉着凌天退到一边,压低声音说道。
二黑子是个狠的,即便被断了半指,他却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,修养一个月后,该怎么样,还是怎么样。
只是学聪明了许多,再不曾被人抓着把柄。
村长虽严苛,却不会时常让人盯着你,只要有些事不闹到明面上来,他都不会理会。
赵槐挺怕这个七尺高,肌肉爆发,脸上横跨刀疤的男人。
而二黑子便是这么个壮汉,他虽喝得醉醺醺,却一脸凶相,单手拽着癞疤头的肩,癞疤头是个瘦弱的男人,轻轻松松便被二黑子半拖半拽着往前走。
赵槐看着人高马大的二黑子,拽着凌天的手臂,不免生出犹豫之色,“要不……凌天,咱还是算了吧……”
这二黑子,可不像许老三那样文弱好对付。
凌天观察的一下四周,这边靠近桃花林,桃花林里石块居多,屋舍寥寥屈指,桃花林之后又是大片的水田,天气寒凉后,村里的人家都很少出门,都忙着过冬。
眼下,这四处也没其他人……
“你在这等我,我去将他引过去。”凌天挣脱赵槐因为紧张,死拽着自己胳膊的手,低声说了句,便直直朝着二黑子与癞疤头的方向走了过去。
赵槐步子打了个旋,没拦住凌天,藏在里头的心,因为紧张与害怕,一直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。
凌天径直走过去,落了小半米的距离,停下脚步,漆黑明亮的眼睛,打量着二人,随即扬起笑脸,出声询问道,
“叔叔,你们是这桃花村里的吗?我找陈家两兄弟,你们可知道陈家院子在哪里?”
凌天第一次对着陌生人,露出这般乖巧无害的笑脸。
他学着二哥平日里用来糊弄人的那套,先露出温顺的笑脸,语气带着些许的困惑,礼貌懂事询问。
十二三岁的少年,白皙的面容,如同上好的羊脂玉,因为第一次这般忽悠人,面庞渐渐泛出薄薄的羞红之色,仰头看向之际,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,神色迷茫,态度认真地问着。
癞疤头喝得烂醉,软趴趴地靠在二黑子的身上,嘴里咕噜咕噜地发出气声,完全没注意到面前还有个少年。
二黑子也染了醉意,只是还有几分清明,眼瞅着一个半大的少年郎站在面前不远处,眨了眨迷蒙的眼睛,挥了挥手,实在不耐听,不耐烦地驱赶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