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北侯又道:“她是叶家的人,本事不比她那两个兄长小,还有个姐姐是中宫皇后,与其同她为敌,倒不如将人拉拢过来,替梁家办事。到时候咱们这边有叶家帮忙,岂不是事半功倍?”
梁觅听了,没兴趣地“哦”了一声,又干巴巴道:“那可能不行。”
镇北侯闻言一顿,目光不自觉地往他下边瞥了一眼,遗憾地唏嘘了一声。
梁觅察觉,顿时不服地叫道:“您瞎叹什么呢,儿子还没坏呢!”
他又捂着胸口,虚得咳嗽两声:“儿子见了她,就只能想起被她一脚踹飞、一掌拍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的惨痛经历,一时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/硬/不起来。”
镇北侯:“……”
这傻缺儿子他不要了,论斤便宜卖,谁要?
镇北侯懒得理她,气得拂袖而去。
等走了几步,发现梁觅并未跟上来,又回头看他一眼:“你不走?”
梁觅摆摆手,脸上的吊儿郎当一瞬间就没了,他眯着眼笑道:“您先走,儿子一会儿就来。”
镇北侯见了他脸上的神情,也不觉奇怪,只将头一点头,转身走了。
梁觅站在原地没动,直到脚步声都远了,通道之中只余细细的风声时,他才随意往一旁的箱子上一坐,抱着手玩笑道:“夫人呐,你就别躲了,出来吧。这里就也没别人了,咱们夫妻俩好好聊聊呗。”
他脸上仍挂着吊儿郎当的笑,神情却与平常招猫逗狗时不同,是梁夫人见了都要被吓一跳,怀疑此儿子被人掉包的正经。
但密室之中并没有动静,安静的好似只有他一人。
梁觅唇角弯了弯,继续道:“只要你出来,我可以告诉你更多你想知道的事。”
他话音落下,又等了片刻,密室之中还是不见半点动静。
梁觅见状,便故意唉声唉气道:“看来夫人是不想知道了。”
说罢,他提过搁在一旁的灯笼,转身就要离去时,就觉一个尖锐的东西抵在了他后腰上!
梁觅笑眼霎时弯了起来,更是直接扔了灯笼,认怂似的举起了双手:“夫人放心,我身娇体弱、纯洁无瑕,还易推倒,绝对不是你对手。”
“闭嘴,谁是你夫人!”身后的人怒道。
梁觅立即改口:“好的娘子,没问题娘子……嘶,你轻些,我这小蛮腰经不住你那一刀。”
他敢肯定,衣裳已经叫叶朝手里的刀给刺破了,说不定连同他的皮肉也被刺了个口子。
梁觅再不敢耍贫嘴,连忙道:“你想不想知道,从这密室的另一头出去,会通往哪里?”
叶朝冷笑一声:“梁觅,你耍什么把戏?”
“不耍把戏,真的。”梁觅想扭头给她看一看自己真诚的目光,但刚刚动了一下,就被叫叶朝推到了墙上去。
他脸皮被迫与凹凸不平的墙面来了个亲密接触,又被寒冷的温度激得打了个哆嗦。
梁觅知道叶朝不会轻易相信自己,举着双手连忙又道:“这样吧,我给你带路,你把我当人质,一旦有什么情况,你一刀将我捅穿就行。”
叶朝并未相信他,也没一刀将他捅穿,只皱眉问:“为什么?”
梁觅使劲儿斜着眼珠,试图用余光看一看她的脸,但他快将眼珠斜到后脑勺了,也没能瞧见叶朝究竟站在他身后哪个位置。
他没了法,只好道:“我就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,哪来那么大的野心?何况若真打起来,像我这样身娇体弱的,定是头一个牺牲的。我还年轻,都还没跟我的心上人表明心意,哪能这般随随便便就死了?”
梁觅说得理所当然:“再说了,谁说双方打起来,胜的就一定是梁家?”
第392章 恨不能杀了他
叶朝沉默片刻,收了手里的刀。
梁觅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,这才不动声色地放松了背脊。
说实话,他方才虽装得不甚在意,但实际上内心慌得要死,唯恐叶朝一刀将他捅死在这里,然后自己从密室的另一条路摸出去找答案。
——毕竟,他是见过叶朝杀人的样子的,手起刀落,一点都不含糊。
梁觅在后腰摸了摸,果然摸见衣裳破了,皮肤也一刺一刺的痛着。
他正想控诉呢,就听叶朝淡淡道:“带路。”
简简单单两个字,没有任何情绪在里头。
但梁觅知道,他要是敢耍把戏欺骗了叶朝,这人绝对会在眨眼之内,抽出短刀,不带任何犹豫的扎进他的喉咙!
他像是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一样,捂着自己脖子贫道:“夫人……”
叶朝冷冰冰的眼刀“咻”一声就扫了过去!
梁觅急忙改口:“叶姑娘……啊不,叶将军!咱们打了商量,一会儿出去,你能不能别过河拆桥?就算要拆,能不能从后边捅我一刀?不要抹我脖子?说真的,我挺娇的,见不得血在我眼前喷的样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