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叨叨高兴不已,拽着太医直问他是不是真的,有没有诊错脉。
太医也不生气,笑道:“小姑娘,我自幼学医,便是到太医院去也快二十来年了。旁的脉或许会诊错,唯独这喜脉不会诊错!”
叨叨听了越发高兴了,转头看向徐宁,喜道:“姑娘,您听见了吗?太医说这是喜……姑娘?”
她话说了一半,才见徐宁脸上不见半丝喜色。
叨叨又反应过来,想起刚才那个丫头的话,顿时也高兴不起来了。
这时,见徐宁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,与太医道:“家里出了这样的事,让您见笑了。我有喜的事儿,还请您帮我瞒一瞒,若有人问起来,只烦请您替我随便胡诌个病症就好。”
在太医院做事,除去要有医德之外,最重要的就是要嘴紧。
有些事情不该知道的时候就不知道,该知道的时候也要装不知道。
这太医从前受过裴衍的恩惠,也明白徐宁在此时瞒下有孕的事为的是什么,也没拒绝,欣然应了。
徐宁又叫了人来,送了太医离去。
等人出去了,叨叨才不解地问道:“姑娘,为什么要瞒着有孕的事啊?老爷和太太也不能说吗?”
第384章 不是时候
徐宁道:“对,不能说。”
叨叨那小脑袋瓜子想不明白为什么,只知道她家姑娘有喜了是好事,旁人那里不该说,但亲近之人总该说一说的。
可她家姑娘却连宁国公和薛氏都要瞒着。
徐宁瞧出她的疑惑,抬手在小腹上抚摸了一下,又不自觉苦笑起来:“这孩子……来的不是时候。”
若是早些时候来,不止她和裴衍,便是整个宁国公府只怕都要喜得跟什么似的,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。
她叹了口气,又扶着叨叨的手起身来:“我先去见见方才那个丫头。”
就这一会儿的功夫,长随已将那丫头五花大绑了,还不知从哪里找了块布,给她嘴堵了个严严实实。
她也不知徐宁扣着她是想做什么,谨慎地趴在地上,半点动作不敢有。
徐宁扫了她一眼,若无其事地在主位上坐下,这才又慢腾腾道:“我瞧你眼生的很,在哪里当差?”
丫鬟头埋着头,不吭声。
徐宁看了长随一眼,他便上得前去,拿掉丫鬟嘴里的布团。
但她还是不吭声。
徐宁慢慢道:“我之前发了话,外人若无要紧事,是进不来的,那你必然是这府里边的人了。”
丫鬟仍是没出声,肩膀却轻轻颤了一颤。
徐宁有所发觉,又继续猜道:“三房的老爷有心无力,太太又不管事,三姑娘若是知晓此事,必然会亲自来报信,她姨娘自不必说。鹤延堂的人早叫我遣散了,剩下没散的,也都是我的人。”
她笑了一声,故意问道:“你可还要我继续猜?”
那丫鬟没想到自己身份这么快就暴露了,仍嘴硬道:“婢子、婢子从前是在二房伺候,可、可是也不是在太太、奶奶们近前的伺候的,同那边府里也没有任何联系。婢子、婢子只是听门房的人说起来,才急急来寻大奶奶报信的……”
徐宁低低浅笑一声,转头假意吩咐长随:“你现在就去门房处问问,若他们不知道此事,就当着所有人的人,把这丫头直接打死!我看谁往后还敢在这府里胡乱造谣,动摇人心!”
长随立即就要下去。
那丫鬟素质不高,当即吓得哭了起来,求道:“大奶奶、大奶奶饶了婢子吧……婢子、婢子什么都说!”
徐宁又招招手叫住了长随。
那丫鬟抽噎了两声,两头害怕,想说又不敢说,只管嘴上哭得厉害。
叨叨见了,只上得前去,拽着她头发,便先抽了她两个嘴巴子,又虎着脸凶道:“你要再磨磨蹭蹭不肯说来,我就用那烧红的铁筷子烫你的嘴!”
徐宁意外地看了她一眼,倒是好奇这丫头上哪里学的这手段。
边上长随垂着头,先摸了摸鼻子,随后又摸了摸嘴角,在心里“嘶”了一声。
那丫鬟怕被铁筷子烫嘴,抽噎就什么都说了:“是、是二老爷叫婢子来报信的!
“婢子、婢子是二老爷故意留在府上的。他、他跟婢子说叫婢子留意这边府里的动静,要是、要是大爷年没过完就急急出了门,就、就去支会他。”
一听这是二老爷的主意后,徐宁半点也不意外了。
她挑了挑眉,又问:“还有呢?还叫你做什么?”
丫鬟哭着继续道:“他、他还叫婢子留意着鹤延堂那边的动静,让留意大奶奶您都在鹤延堂做了什么。”
自打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全部暗度陈仓的给送走之后,徐宁就少往那边去了,丫鬟盯了好几日,是半点消息也没打探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