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这张照片被乔望高斯模糊当作朋友圈的背景,也算是另类的官宣。
而此刻,看到照片的向枝脸颊一热,仔细端详了好久后小声评价,“……拍、拍得还不错。”
得到肯定的赞赏,乔望蹙着的眉微微松开。
只是下一句,向枝又问:“你以前,没少帮人拍照吧?”
暗戳戳的试探,乔望不会听不懂。
他睨着她冻得有些红扑扑的脸颊,忍不住哑然失笑,“没有。”
怕她不信,又补充,“你是第一个。”
是不是女孩子都喜欢听这种话,比如夸你长得美,你是唯一等等,这种话由男人嘴里说出口其实可信度并不比外面传销的高,但是很不想承认的是,听到之后心里确实会有一丝小雀跃。
向枝盯着他带着浅淡笑意的脸,抿了抿唇,压下微微翘起的唇角,骄矜地应了声,“好吧。”
算是满意过关了。
明城近几年在发展,城区明令禁止燃放烟花爆竹,如果向枝方向感没错,对面就是明城最有名的富人区。
而隔着一条河的对岸,他们此刻脚踏着的土地是郊区。
郊区深夜气温低,向枝看看天,觉得待会大有下阵小雪的势头,她抱着臂,唇掩在围巾下小小打了个呵欠。
乔望注意到,问她,“不看了?”
她的围巾有点歪,乔望伸手帮她扶正,“那去吃饭。”
向枝眼眶有些红彤彤的湿润,她点头,“好。”
-
吃饭的地点选在上次和段西宴吃饭的那家餐厅,春拾居。
这家菜式多,西餐中餐融会贯通,接待商务酒宴比较多,一般要提前好几天预订,但他们一进门,餐厅经理就主动出来迎接,看见乔望的那刻,一双眼像是看见财神一样放着光。
点菜前,乔望问过她的口味,向枝想了想见这么多人在场也不好暴露她挑食的毛病说了句都好。
末了,服务员微笑着再次确认菜单时向枝忽然一懵。
只听见她说,“好的,这边甜点餐前上,再加一个水鸭汤,扣鹅掌,三道油焖虾、冷盘醉虾、上汤焗龙虾……”
“等等!”
向枝小小声打断,她看着乔望,“你点那么多虾。”
“晚上吃那么多虾,会瞎哦。”
乔望脸上没动静,倒是服务员和餐厅经理扑哧笑出声。
他微微侧眸,“我以为你喜欢吃。”
向枝:?!
她从哪透露出来她很喜欢吃这个讯息吗?
没有吧。
只唯一一次和段西宴出去吃饭时,他恰好也在。
记仇。
真记仇。
不就是看见上次段西宴给她剥虾吗,至于记到现在!
不过。
既然他想代劳,向枝也没有意见。
向枝挤出一丝微笑,非常勉强,“好呢。”
点完菜,餐厅经理和服务员恭谨地退出去。
乔望喝着温茶,拇指摩梭着白瓷茶盏上的花纹,唇色隐约发白。
向枝似乎察觉到什么,问道,“你是不是一天没吃饭了?”
乔望倒也坦然,“嗯。”
“那你刚刚怎么不说,还陪我去看了那么久的烟花。”
向枝心底有点过意不去。
乔望喉结微滚,嗓音很低,“来不及。”
“什么。”
“吃完再过去的话来不及。”
向枝心里隐约恻动了下,其实这烟花也不是非看不可。
好在很快,菜就上齐了。
乔望胃口一般,喝了两碗汤动了几筷子后就没再吃了。
向枝抿着沾了红油颜色鲜亮的唇,盯着乔望帮她剥下的手。
他剥虾的动作很认真,白衬衫袖口被卷起一截,露出劲瘦的小臂,十指清瘦细长,捻着虾身掐头去尾,剥得仔细干净后才放在碟子里推到她面前。
“怎么不吃了?”
算上最后一碟,向枝面前已经有两碟剥好的完整的虾肉。
她食量一向不大,更别说一直吃肉了。
向枝抿了口茶,小声控诉,“我吃不了这么多。”
乔望觑了眼,重新帮她斟了杯茶,意有所指地问,“可我记得,你上次吃了不少。”
向枝:“!!!”
他!真的!很!记!仇!
向枝刚蘸了点芥末酱,辣得整个人都快齁过去。
她眼眶处泪水在打转,白皙的眼下蔓延到眼尾都被绯红浸透,向枝吸了吸鼻子,视线触及那堆虾壳时脑子神经冷不丁通了。
等等。
他该不会,吃段西宴的醋吧?
不会吧。
首先乔望看上去不太像会吃醋的人。
其次……他还是不像啊。
向枝忽然把筷子一搁,眨着眼睛看着他,“你在吃段西宴的醋吗?”
“没有。”乔望扶着茶杯的手微顿。
“哦~”向枝忽然发笑,像捡了大便宜的小狐狸,“那我觉得西宴哥剥的虾比较香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