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好像我哥养的那只大狗狗？”游衍笑着说。
吴承宇“嗯”了一声,半天没有下文。
就在游衍以为吴承宇不会再回应这句话时，就听吴承宇声音小小地说——
“我是狗狗，所以……主人，别离开我。”
话语里的哽咽让游衍愣住，他扯着脖子低下头,发现吴承宇并不似平日迫不得已说情话时脸颊绯红，反倒脸色苍白,甚至可以说是惨白,而且有残留些许未定的惊慌。
游衍无意识伸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戳着吴承宇的脸蛋,估计是想把他的脸蛋戳得红润一些，至少有点血色。
“要不要说说，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？”
“我看到，我杀了你。”
“梦里，我始终不确定那个人是你，还是假扮的，他没有纹身。”
“直到，直到……”
吴承宇嗓音颤抖得几乎说不下去。
“直到我感受到你的精神力，那就是你。”
“梦中的我……吸收你的精神力……用光剑刺入……”
突然，一双有力的手抓着吴承宇的肩膀向上提，不等吴承宇反应，还沉浸在自责和悲痛中的吴承宇，被游衍一口咬住下嘴唇，打断了他还未讲完的噩梦。
跟一个人相处久了，做事方式、说话风格等生活方方面面都会与那个人越来越靠近。
游衍原本喜欢或缠绵或浅啄的亲吻，一时情急，也开始学吴承宇的狗啃吻。
吴承宇眉头皱了一下，显然因为游衍的没轻没重的一口疼到了。
然而下一秒，吴承宇第一次热情回应游衍，热情得游衍几乎招架不住，险些举白旗投降。
游衍在残存的理智支撑下，艰难地从吴承宇身下往外爬了几公分。
“吴哥，吴哥，你冷静冷静，这里有摄像头。”
“他们不就是好奇我们的关系吗？让他们看看，我们究竟谁上谁下。”吴承宇说着强势将游衍拖回原位。
游衍哭笑不得，抵住吴承宇的胸口，侧脸看向一旁，坚决避开他的嘴巴，怕自己那点理智会随着吴承宇的疯狂消失殆尽。
“你先看看，我们究竟谁上谁下。”
在上面的吴承宇恍若未闻，亲不到嘴，他退而求其次，柔软温热的嘴唇，落在眼尾处那颗小巧但已鲜红的泪痣上。
那抹鲜红像极了梦中溅到游衍身上的血点，而那血液出自于梦中的吴承宇亲手创造的致命伤口。
想起门中让他心跳停止的画面，再感受手中生命力旺盛的身体，吴承宇更加疯狂，就像末日来临前的最后一次狂欢……
*
屏幕后的三位长老并不是这出戏的导演，没有喊cut的权利，只能眼睁睁两位年轻人在幻境中为所欲为。
大长老眼睛盯着屏幕，癞皮狗似的脸，神色阴沉，黑云压顶。他也不说话，却用镶满象征身份珍宝的手杖，将地面敲得“咚咚”作响，以此表达他对年轻人肆无忌惮行为的不满。
坐在大长老左后方的三长老，干脆把老花镜摘了，脑袋后仰，做闭目养神状，却不能屏蔽声音，毕竟当初为了追求完美记录并呈现幻境，房间里布置了最先进的拟态系统，声音、味道甚至震动都可以在观看直播的同时感受到。
站在大长老正后方的六长老倒是看得津津有味，刚开始他还装模作样赞叹现在的年轻人会玩，现在恐怕已经不是赞叹了，而是学习，摩拳擦掌准备也找个年轻力壮的Alpha，走出这间屋子就找！
大长老回首一巴掌，扇在六长老脸上，差点没把六长老刚注射的胶原蛋白扇出来。
“乱七八糟的念头少给我想，”大长老又用手杖敲了一下地面，“现在应该想的是什么？是吴承宇对游衍的熟悉程度超出了我们的预估！”
六长老捧着自己丰满的脸蛋，开口已经说不清楚话了，却仍然口齿不清囫囵。
“撒呢他，胰脏队随思候命。”
大长老抬起满是褶皱的眼皮，狠狠瞪了六长老一眼，六长老立刻闭上了嘴巴，也放下了手，默默低下两边歪成平行四边形的脑袋。
三长老在旁边不咸不淡的说，“老六，不怪大哥说你，你看看你现在，为了追求年轻，都成什么样子了？”
大哥可以用权利压人，他老三用什么？用武力？那支所谓的监察队。
别人不知道，他还不知道，这支队伍就是他带起来的，几斤几两，他最清楚。
监察队的队员多是关系户，要么有点小钱，要么有点小权，在他游老六眼里，那点权钱当然不值一提，但在平民看来，监察队员们所处的阶级，是他们奋斗一生也不见得能挤进去的。
这么一些拈轻怕重的公子哥儿，有大把权利和财富可以用来享受生活，怎么可能拥有顽强的战斗力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