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些模糊的片段在他脑子里闪现再闪现，但他根本看不清楚，也没法把这些破碎的记忆串起来。
那个在他记忆深处藏了很久的小男孩……会是顾昶吗？
处理好一切回房后，褚聿承本以为顾昶已经睡了，没想到他还坐在床上玩手机。
男人走过去俯身亲了亲他，才笑道：“还没睡？”
顾昶偏过头看着他，还未说话，男人又亲了一下他的唇，但是不够过瘾，索性摁住他的脑袋亲个够。
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，男人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，“我先去洗澡。”
顾昶却拉住他。
男人顿时惊喜地回头，但语气有些忐忑，“不洗洗的话可能不太干净，而且我刚才出了汗，有点臭……”
他怕会影响顾昶的快乐。
顾昶嘴角抽搐，“收起你脑子里的那些废料，我是问你孙耀的事情。”
闻言，男人有些不开心了，“他有什么好问的？”
他还以为顾昶这么迫不及待，白开心了！
顾昶：“认真点，查出什么了？”
孙耀敢这么做，背后肯定有人撺掇，不然以孙耀那点本事，怎么可能越狱成功，而且还敢上门做这种事情？
褚聿承虽然不情愿，但还是说道：“暂时没查出什么，但那个孙耀在医院忽然暴毙了。”
这个结果并没有让顾昶觉得意外。
弃子都是这种结果。
说到这里，男人忽然安静了下来，连顾昶都觉得他有些不对劲，看着他问道：“怎么？”
对上顾昶的视线，褚聿承迟疑了好一会儿，忽然问道：“小昶，你……你梦里的万州哥哥是谁？”
不知道为什么，褚聿承很期待那个人是自己，可莫名的又很害怕是自己。
第667章 我完全想不起来了（四）
顾昶被问得一愣，而后不解道：“什么万州哥哥？”
男人以为他在故意跟自己装傻，但是看了许久，又觉得顾昶这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。
他疑惑道：“你经常在梦里喊万州哥哥，你不记得了吗？”
顾昶恍然，而后道：“记得做过梦，但不记得做了什么梦。”
每次醒来，他除了记得自己做过一个关于小顾昶和少年的梦之外，梦里的内容和梦里人的名字，他全都不记得。
但是下一次做梦的时候，他又能自己接上去。
挺奇怪的。
顾昶本来没怎么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，听到褚聿承问起，又有些好奇道：“我经常说梦话吗？我都说了什么？”
褚聿承看着他，许久后才道：“你最常喊的是万州哥哥，也经常说他是你的，你一个人，之前又忽然说他骗了你，你很恨他，还要杀了他……”
闻言，顾昶怔住。
不等他说话，褚聿承又疑惑道：“你不认识这个叫万州哥哥的人吗？”
不应该啊。
顾昶诚实道：“不认识，没印象。”
他真的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万州哥哥，而且他一直认为这是原主小时候发生的事情。
他倒是也怀疑过这是自己曾经忘记过的事情，但怎么想都觉得没可能。
想到这里，顾昶就看着褚聿承问道：“你也不认识吗？”
褚聿承被问得一噎。
他要怎么说呢？
总不能说他认识，而且他就是吧？
见男人不说话，顾昶就默认为他也不认识，就道：“也可能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人物。”
本来梦境这种东西就是奇奇怪怪没有道理的，在梦里面创造一个虚拟人物，也很正常。
洗了澡后，褚聿承香喷喷地爬上床，蠢蠢欲动想做点什么，又考虑到顾昶后背的伤口，担忧道：“你后背的伤不要紧吧？”
顾昶就认真道：“要紧。”
男人被噎住。
顾昶又道：“至少要三个月才能全好，江贺年说不能做剧烈运动，会加重病情。”
褚聿承：……
他能怎么办？
只能忍着呗。
第二天。
顾昶难得神清气爽地早起吃早餐，跟明显那什么不满的褚聿承形成鲜明对比。
周娟还以为褚聿承是忙着工作，才导致睡眠不充足，关心道：“工作虽然重要，但身体也很重要，褚爷要是实在忙的话，下次就不要把时间都放在小昶身上，不然照顾好了这个，又累倒那个，就不划算了。”
这个事情也不好解释，褚聿承只能认了，笑着说：“您说得对，我下次一定注意。”
周娟本来只是随口说说，结果褚聿承这样，她倒有些受宠若惊。
褚聿承去上班，顾尧也被送去了幼儿园，别墅只剩下顾昶和周娟，母子俩也许久没见，就坐在沙发上聊天。
聊了好一会儿，顾昶就问道：“妈，您认识一个叫万州的男孩子吗？就大概比我大……十岁左右那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