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当周折野忽然问起她时,陶枫莹一时没能答上来,
周折野便也就自己一回国就奔向公寓,在门外踌躇不前,半天没进去。
等他想好借口,开门时,家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。
花架柜子上有一层浅浅的灰尘。
周折野心猛然一缩,感觉不好的预感。
等他找到南律的时候,不巧。
南律已经住院一个星期了。
没有任何人知道。
南律原来只是装作很快乐,离开周折野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,后面才知道这是所有一切的导火线。
根本就不开心,只觉得自己很没用,满脑子都想着周折野。
那时候南律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喜欢周折野,然后让周折野去喜欢女孩子。
周折野看到南律因为疲倦,高烧不退谁在病床上的样子,医生差点就要报警替南律找家人。
好在这时候周折野出现了。
医生逮着周折野一顿责怪:“我看他也不是很想活了,要不是他有钱,估计我们也不会给他请阿姨,你在晚点都见不到他了。”
要不是楼下邻居回家,看到楼上水龙头好像坏了,把他家淹了,楼下的人找物业非法打开门,看到南律因为发高烧把水龙头管子用身体磕坏,估计南律现在大概率已经彻底傻了,总归不是这样不吃不喝。
“他一直都是挂着营养液的,问他有没有家人,也不说,还不睡觉。怎么讲都不听。”
“也就今天你来的时间对了,不然他估计现在都还是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。”
“话也不说,就总是一个姿势可以保持一整天,还不困,也不喊饿。”
周折野整个人听到这话,一个踉跄差点原地瘫下去。
他的南律一个人在医院不吃不喝,他半点消息都不知道。
他该有多害怕,睡觉都要有夜灯的人,一个人在医院。
南律睡得很沉,但还是在隔天中午11点的时候醒来,被周折野亲醒的。
南律一下子睁开眼,不可置信地直视周折野好久。
久到周折野换乱地喊医生,医生过来检查告诉周折野,现在情况很稳定,就是进食。
周折野道了谢,回头时,南律还是一直盯着他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眼周红,由于长时间没有喝水,嘴唇太干,南律扯着干燥地喉咙喊:“周折野。”
声音小小的:“我有点想你。”
说着说着,眼泪就比南律人还激动一直流,周折野吓得不行,把南律抱在怀里亲。
又把南律的脸亲了一会儿。
再然后又把南律的手亲了一遍。
因为吊着营养液,南律的手背针孔那地方已经泛着青,还有些微微肿,周折野心疼坏了。
“我在,饿不饿。”周折野声音很轻很轻,很温柔很小心。
就连亲吻南律的手背都不敢亲两下,怕南律手疼。
南律眼睛没在看着周折野,而是看着前方,那是周折野刚刚待的位置,眼神渐渐迷茫而无措,有气无力地说:“想你。”
周折野见状僵了下。
酸涩地眼睛也跟着红了,把南律的脸掰回来,温柔地亲了亲,嘴里一直说:“我想你。”
“南律,我也想你。”
“你不要吓我。”
“我来了。”
“对不起啊,又没能照顾好你,让你在我这里受苦了。”
南律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周折野说的话,胸口忽然一热,忍不住哭出声了,回抱住周折野,不一会儿,周折野胸前一大片都湿了。
“南律,原谅我。”
“好想你,不会再有下一次了,真的,相信我。”周折野一直说这样的话,仿佛像叫南律一定要听进去。
这件事给了他一个无法接受地恐惧地警告,他不能用对待正常人的方式对待南律。
南律会伤心会接受不了的,他明明都知道,他到底是在做什么啊,为什么要和南律计较,他怒恨,想要灭了那时候的他。
良久,周折野眼眶猩红的不像话,眼下黑眼圈惨不忍睹,但一切都没有南律重要,他吻了吻南律,让南律吃东西。
南律笑笑,他吃不进去摇着头拒绝周折野喂进去的白粥和鸡汤,南律强迫自己还是没能如愿,他吐了出来。
周折野很有耐心用纸巾擦了擦南律的下巴。
然后把南律整个人都抱紧自己的怀里。
南律的腰侧还是一大片变了颜色,是从轮椅上摔下来磕到水管地印子。
南律小声恳求般讲:“要抱抱。”周折野甚至不知道南律是不是和他在说话,因为南律看向了前方,没有看周折野。
然后小手扒拉在周折野腰上,从衣服里面伸进去,想感受周折野的体温。
周折野下巴抵在南律头顶,时刻注意南律的针口那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