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断惶恐乱动不安的南律,本该在无人察觉的夜晚,渐渐安静下来的夜晚也没人会发现。
一道闪电“轰隆”砸下来,南律猛地被惊吓醒,尖锐的声音“啊!”一声。
这里的佣人都不允许睡得深沉,一旦睡的熟南律无人照应,这里的佣人将彻底失业,就这么一声,佣人迅速上二楼。
但她们来的时候,就只看到周折野把南律抱在怀里,南律被吓得精神气不太好,脸色很白,整个脸埋在周折野的胸膛。
周折野是乡下孩子,没接受过教育,不知道安慰是什么,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让南律有安全感,所以他一腔热血用自己炙热的身躯给南律温暖。
就像个小狗,只会笑嘻嘻凑上去。
过了好久好久,周折野眼睛都快闭上了,忽然听见南律平和的声音:“周折野,你怎么来了。”
这是唯一一次周折野没有被南律讨厌,即便是他现在离南律极近。
南律也没有凶厉的推开他,然后指责他。
周折野偶尔能感觉到南律的转变,但目前他困乏到眼皮随时就能闭上,所以没怎么注意南律的小转变。
“嗯。”周折野说的话,南律也听不懂那种语言,他就出了声“嗯”了一句。让南律知道他还在,也在听他说话。
南律闭了闭眼,又睁开又闭上眼,他现在不怕了,就是有点热,不知不觉两个小孩子就睡在一张床上,两个人紧紧相拥入睡。
陶枫莹也和佣人一样见证这一场不可思议的意外,雷鸣电闪只出现了一次,随后这一整晚都祥宁。
陶枫莹更加坚定自己所做的选择,是正确的。
对于一个残疾小孩来说,有一个同龄人在身边,总是一件可以轻而易举被安抚。
她也有私心,想要南律平安长大。
南律有了周折野之后的每一天都很张狂。
周折野来到南律身边后,脸色滋润了起来,精神也显然很好,吃的好睡的香,就是偶尔会被南律折磨,但是对周折野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。
笠日,上午10点。
南律心情舒畅的醒来,转头就忘了昨晚上发生何事,在床上等待更清醒的自己时,用小手揉了揉眼睛,他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疼。
他迷瞪的睁眼看了看,怎么感觉自己睡在床边缘?后背好硌人,这样不太舒服。
但更让他恐怖的事情发生了,南律同往常一般,醒来摸着轮椅,但是轮椅没摸到,他摸到一个热乎的手臂!
他一早醒来,他的床上多了一个人!
南律撑起自己上半身,一看床上的人是周折野,一只手撑着,一只手去锤周折野力气还不小。
“周折野,你滚!”
南律嗓音尖,怒火中烧。
周折野睡得熟,被他打了都没醒。
周折野以前就睡的熟,被打惯了能睡着是最好的事,被打疼了也没关系,睡眠中容易摆脱现实。
南律见手锤没用,想用枕头砸醒周折野。
周这也感觉有点疼,睁开眼,还没来得及细想,脑中想起什么,周折野二话不说,立马下床跑了,当作没看到南律,这让南律阴云密布的脸颊更为难看。
不过事实就是周折野确实没看到南律,可能是下意识怕南律发现他离他这么近,还上他的床,南律会很恼怒,反射性就想跑。
“周折野!”南律瞪着他,没好气的瞅着周折野,心情糟糕透了!
下一瞬,周折野讪讪折返回来。
周折野不好意思抱歉似的摸了摸头,走出去低头他才察觉自己没穿鞋子,又呆呆折返回来,用淮北听不懂的土话:“啊,我拿鞋。”
本应该立马走的,但又看见南律身边没有衣服,他一意孤行地走向另一侧给南律拿衣服。
南律哪能领情?
“周折野,我问你,谁允许你上我的床的!”南律黑着脸同人算账,全然不顾昨晚抱着谁睡觉的,他对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具有极强的占有欲,不容许任何人,没他的允许碰他的一切!
南律把枕头对准周折野的脸扔去,特准的砸在周折野面孔,周折野也不会说话,就这么给人拿衣服,然后默默的离开南律一切视线所在的地域。
南律气的脸颊鼓起,穿了衣服出去洗漱,他得去一楼吃饭,又倒胃口的看到周折野和他一个桌上吃饭!
陶枫莹感知南律情绪丰富了起来,不像以前整天没什么多大的情绪变化,通常都是一个人。
南律傲气凌人,尤其是对付周折野这样的中途入侵者,句句咄咄逼人:“谁让你在这和我一起吃饭的。”
陶枫莹制止南律,并且表示以后周折野都会一起吃饭,微微扯平嘴角,严肃道:“所以小律对小野要有礼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