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律这么想,终归还是忍不住小手心捂着脸哭,周折野被吓着了,想去抱南律。
犹犹豫豫还是搂着人了,下巴在南律的头上贴了贴,南律这回没有立马推开周折野。
周折野像个小大人,揽着南律拍拍南律头,像个大人样儿,一直小声和南律说:“不对,不是这样的,我们要长大,长大的必要条件就是要和很多人接触,大人说社会很复杂,所以我们要学习怎么和社会接轨。”
南律可听不进去,手心张开缝隙看到周折野,就恶狠狠地警告:“你以为你是谁,你只不过是陪我长大而已,你既然想和别人接触,是什么意思嘛!”
周折野冤枉但嘴笨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,手足无措人也傻了,呆在原地只知道南律难过,自己却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南律心情好点儿。
人就是这样,不知为何总看不得眼前人有一丁点儿的难过,仿若他一哭,需要的话,他下一秒都能拿刀往自己身上捅一刀。
南律先开口,因为喉间堵着难受,声音也跟着主人沙哑起来:“那你要和我道歉,不然我会认定你朝三暮四,改天就会被别人带走,到时候你再回来,我可让外婆不要收留你了。”
周折野有些没太能带入刚刚被冠上的帽子,什么叫做朝三暮四,你会被别人带走,想不通。
“……”
算了,周折野道歉。
周折野给南律重新去倒了一杯牛奶回来,走的时候为了让南律别想多还和南律说:“我给你重新倒一杯牛奶先。”
南律眼巴巴瞅着周折野走了,然后开始欣赏起来,周折野的房间干干净净,不,换个词来形容,空空落落的一张书桌一张床,顶顶多了。
还有几套寒酸的衣服挂在衣柜里显得更空了,唯独有的几本书,还是南律之前塞给周折野让他读的。
书是读完了,摆在书柜上柜门一关,透明玻璃使里面有几本书一览无遗。
南律抽了抽鼻子,装过头了,现在喉咙还不舒服。
南律盯着书柜里面的一页探出头来的书签,那个好像是南律之前随手画的鹤,上色是水彩画很随意,所以显得不那么值得用来当书签。
难看的有些差劲儿。
南律想去拿,但是书柜太高了,他站不起来,但是他能准确无误看出来了,书签确实是他那天画的。
也就是那天,周折野第一次画很难看的向日葵,他把向日葵送给了南律,南律画的鹤被他不满意的扔进了垃圾桶。
还没等南律想明白,周折野怎么做偷偷摸摸的事情。
这时候,周折也手中端着的热牛奶递给南律:“喝牛奶,等会儿睡觉了。”
南律撇嘴没接,一张无辜不服输的脸似乎在说——你是不是忘了什么?
周折野咳了下,表示自己只是不好意思开口,不是忘记了,换句话说,他是不会忘记南律的话的。
南律撇嘴,喝了两口牛奶就不想喝了,喝完就惯性把牛奶杯往周折野那边悬空着,等待周折野接。
周折野不做声也不动,还不接过南律递过来的杯子,更何况还剩一半的牛奶,就喝了那么点,南律手悬空拿着杯子的手久久没能放松下来,一回头,周折野就一脸怨气地看着他。
南律:“干嘛?”
他动了动手,示意周折野接着,哪知周折野不假思索只看南律的眼睛,把南律看羞了。
好一会儿,周折野才缓缓开口:“喝完。”
南律微皱眉,他什么时候被人逼迫需要和牛奶了?
但周折野难得的板着一个冷冷不好相处的脸。
“好吧。”南律郁郁不乐地收回手和牛奶。
“吨吨吨~”
南律喝完手没伸出去让周折野接着,周折野就是一个自作多情成习惯的人,尤其是在南律这儿半点自尊都没有。
周折野接受到了南律的小脾气,他自己去南律腿上拿杯子。
放牛奶杯的间隙,南律已经爬上周折野的床了,他在想让周折野怎么道歉才好,他总是在想欺负周折野上面有着极大的乐趣和新鲜感。
周折野打开门先探了探头,进来把门关上了,很意外的是南律居然还在他的房间内,并且在脑子清醒的情况下还在他的床上。
周折野无意间那一抹嘴角挑了下,然后从后背拿出笔记本给南律。
南律疑惑不解在周折野期待的观望下接过,又抬眸看周折野再看看笔记本,再看看周折野循环好一会儿,原以为会在周折野眼里看出什么。
结果什么都没有,他只好问:“什么?”尾音上扬,透露着激动。
周折野心领神会,暗里笑挑了挑眉:“欠你的道歉。”
南律自听见“道歉”两字不可描述的欣喜,面上想的什么全让周折野看出来了,南律有点儿等不及的想看,周折野把南律抱起来,南律的背后顶着周折野的胸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