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律认真起来是不会注意别人的,还会用双手展开手心撑着自己的下巴苦恼,鼓着的脸颊软乎乎的。
周折野会一直站在他旁边,帮他拿摆在一张大桌子上,比较远处的积木战舰,南律不能和周折野一样走过去,所以周折野就是这个作用,帮他拿积木战舰,规则是不能说话也不能发出声音。
思考时,南律盯着面前的乐高,自己在腿上一下一下捏自己的拇指,正当他想不到这一步到底需要怎么拼的间隙,他已经仇视正拼的小有成型的乐高,想一把推掉重来。
陡然抬起的手,还没去扫乐高,被周折野的小手拍了拍,握住南律的小手腕,放回了他的腿上。
周折野很少说这么长的一句话,他一手拿着这个,伸长手去拿一个被南律遗忘在某个角落的塑料
“用这个,和这个拼起来往这边放进去。”周折野已经看过积木书,他说话一段一段,声音凉凉地。
南律看着难题被周折野解决,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脸红,恼羞成怒推开站在他旁边的周折野,周折野毫无防备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南律哼了句撇过头,恶狠狠地说:“不要动我的东西!”
周折野眼框忽然有点红红的,从地上爬起来,拍了拍屁股,有点疼。
周折野忍住泪意继续站在南律边上,帮南律更小心翼翼地拿积木。
南律推完人是不可能会反省的,但是他看到周折野可怜巴巴的将小手背在后边,咽了咽口水,他一直盯着周这也,那料周折野老老实实低头盯着积木战舰,完全没有要抬头的趋势。
丝毫不知情南律的小心思。
于是,又过了一会儿,南律忍不住先示弱,用小手指戳戳周折野的胳膊:“喂。”
语气有点强硬。
“我要那个,你拿过来。”南律刚一说完就后悔了,他想说的不是这个,南律咬了下舌头。
周折野乖乖的给南律拿过来,没看南律,因为他眼睛红红的不好意思。
手伸过去把战舰放在南律顺手处,就收回手,继续乖乖站在旁边,手背在后面,稍稍低头,看着自己的穿着室内拖鞋的小脚。
南律气哼哼,似乎有火在眼睛里窜。
南律不想再理周折野了,撇过头不再想周折野,继续完成他的乐高。
到了晚上,南律也没在理周折野,周折野居然没有伤心!
甚至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不适,和平常无异。
倒是南律小孩,可能是心虚过剩,一直记着。
周折野还给女佣帮忙,在厨房里边和她们打成一片。
南律就在一楼,一楼有一面墙都是南律的玩具熊,摆着特别多,南律好像不喜欢这一面墙,周折野没看南律去过,甚至常年将那扇玻璃门关着。
周折野还是会过一小段时间就小跑过去瞄一眼南律,南律一般是不会注意到的。
南律就在一楼练字,周围都是写完的纸张,南律一向很自觉,他现在还小,练字有点歪歪的,但是笔画很正,控笔也很不错。
佣人们似乎越接近晚上,就越谨慎,甚至都禁言,他们也让周折野别说话。
到了晚上,陶枫莹也回来了,一张很隆重的桌子上,只有三个人,很隆重的代价就是别墅里面所有人,脸色都很凝重,饭桌上没人动筷子,周折野坐在坐立不安,有点担心南律。
南律一直低着头摆弄手,周折野手慢慢伸过去,给南律递过去一个正方形的东西。
南律看了眼,接过打开看,是周折野用钢笔画的一朵向日葵,不是黄色的向日葵,感觉像普通的一束花,而且黑乎乎的,但是旁边写了三个字,板板正正的“向日葵”,字写的比南律好看。
周折野扒着手,撑在桌上凑近在南律耳边,声音小小地悄悄地说:“这是我第一次画的向日葵,是不是很丑?没关系,等我以后画好看点,还送给你。”
南律觉得很幼稚,但傲娇的抬头,然后把手里的白纸偷摸摸叠好。
周折野以为南律不喜欢呆呆地坐着。
但就这么一会儿。
忽然对面坐下一位举止端庄优雅的女性但衣着却和气质大相径庭,穿着暴露。
紧接着身后来了一位西装革履的男性,仔细端详的话,能发现他一直死死盯着南律。
待他们都坐下,两个人都一同看向南律,南律眼睛都没转动一下。
陶枫莹凝重的脸色摇了摇头,叹了一口气开口:“先吃饭吧,有什么事,吃完饭再说。”
后来周折野才知道一位是南律的妈妈,一位是南律的爸爸,但他们的关系很僵硬。
周折野低头吃饭,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他谨记陶姨和他说过的话。
南律没怎么动筷子,周折野其实也是,他不明所以地很担心南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