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瑶急了:“你打算怎么出去?外面被看守得密不透风,不就是个禁制吗,用得着这么灰心丧气吗!”
她语气急促,听得闻延和孟银珠愣住。
好像也是,虽然两人自己没感觉,但是被圈养久了,心里总会不自觉发生一些改变,就像两人现在已经觉得五蕴斋是个庞然大物,不是他们这些下界修士能撼动的。
闻延的想法其实很简单,他原本想着许采越要强行结契就结契,大不了道心破碎他再重新修行,要是运气不好,没了命,那也正好不用把师门拖进这个麻烦里了。
五蕴斋是上界的庞然大物,下次的宗门大比还会在这里举行,若是他露出了什么马脚,那丙申小世界面对的将会是巨大的灾难。
谢瑶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急了,但身处敌人的大本营,她浑身的神经都在尖叫着快逃,师兄还一副别救我了的样子让她一时没控制好情绪。
可是把她放在师兄师姐的位置上想想,原本是小世界的天之骄子,但来到上界之后就被人变相囚禁起来,只知道这宗门内修者如云,而自己的宗门甚至世界都风雨飘摇,这样的打击对比之下,人怎么会不灰心丧志呢。
她放缓语气:“师兄放心吧,我和无忧现在的身体是傀儡,就算是被捉了也没什么事,你不要担心我们两个,只要咱们逃出去,五蕴斋根本不敢把你怎么样。”
他们浮云宗好歹是靠上了妖族这棵树,掌门看起来也是极为护短的性格,谢瑶不信五蕴斋会为了内门大师姐跟一个不知底细的宗门开战。
忽然,她灵光一闪,追问闻延:“你俩身上的禁制是出了门会被察觉,还是许采越可以确定你们的位置?”
魏银珠:“只是出去会被察觉,怎么了?”
谢瑶继续问:“你们两个能成功地通过内门的那几层禁制吗?”
魏银珠点头:“许采越把我和师兄的气息录入进去了,可以通过的。”
想来也是,那大师姐的所作所为都透露着一股霸道之意,想必是觉得外面的守卫可以毫不费力地抓到两人,就没在禁制上做文章,毕竟她最近几日可要带着闻延和孟银珠常常进出。
谢瑶猛地拍手:“那太好了!”
谢瑶和晏无忧在屋内待的时间有些长了,外面的守卫仔细听了听,没有听到任何动静,心绪不宁地在外面转了几圈,最后还是找人去跟许采越汇报了。
刚才被小师叔的气势唬住了,一时没反应过来,但现在想想,这里面的人谁出了差错他都吃不了好果子,还是赶紧跟大师姐说。
许采越也没想到凌又和江木这么大胆,她明明已经警告过他们两个了。
女修的眼中黑压压的,一旁汇报的守卫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,大气不敢喘一下。
“去领罚。”明明是非常悦耳的声音,守卫却听得一身冷汗,忙不迭地离开了许采越的视线。
等许采越赶到半路,就发觉闻延和魏银珠出了房间,这位大师姐甩手两根藤蔓,将自己直接扯到了那房门前。
原本以为是凌又和江木又去找碴,可面前的一幕却让她微微怔愣。
凌又被魏银珠踩在脚下,身后是破破烂烂的门框,他的脸上甚至还有好几道的血痕,鲜红的血让人几乎要看不清他的面容。
而江木也没好到哪里去,他的身上被冰霜覆盖了厚厚一层,身上还有着几处冰锥刺出的伤口,就连一直被人称赞的脸都变得青肿。
守卫们正围着这四人,没人敢上前。
许采越来的动静并不小,正打得热闹的四个人全部看向她。
闻延的普通面容没一点伤,而魏银珠也只是发丝散乱,虽然觉得有些奇怪的违和感,可仔细看过去又没什么异样。
“你们两个,过来。”
在地上的江木和凌又犹豫了一下,慢吞吞走向许采越,他们的衣服都变得破破烂烂,只有储物袋和弟子玉佩还好好地待在自己的腰间。
两人垂头丧气地站在了距离许采越几步远的位置上,没人抬头看她。
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凌又手上的玉戒指,许采越若有所指:“你们两个挺厉害,是不是忘了我跟你们说过什么了。”
她看到凌又似是不服气似是想告状身形猛地弹动了一下,又被一旁的江木伸手按住了。
许采越继续开口:“结契大典之前,你们不用出来了,洞府内思过。”
原本她以为两人会争辩一下,谁知道他们居然一声不吭地领了罚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