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经死了?
商玉痕拍了照片,截取了一小段字分别发给了程潇和韩歌,想让他们判断一下这是不是程雅风的笔迹。两人很快都回复说,没有见过程雅风写字,仅仅只见过她签名,判断不出来。
商玉痕把这三张纸小心地裁了下来,准备第二天去局里找专门的笔迹鉴定中心做个鉴定。
他沉沉地睡去,然后被孙迪进门声吵醒。以往孙迪深夜回来时脚步声是很轻的,生怕吵到他。但今天似乎是喝了几杯,走路都跌跌撞撞的。商玉痕将他揽住怀里,见他笑嘻嘻的脸带潮红,便凑上去亲了一下,随即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。
商玉痕对自己要求极为严格,烟酒坚决不沾,此刻闻到酒味心中很嫌弃,笑着推了他一把道:“喝这么多做什么。快去洗洗。”
孙迪脚步不稳,脑袋来回地摆荡。商玉痕心中好笑地拉着他到卫生间,让他靠墙站好,然后去开淋浴蓬头往脸盆放热水。孙迪啪地一声挥手打开了蓬头,热水一下喷了商玉痕一脸。
商玉痕有些气恼,回过身来扯住他的衣服,两下就脱掉了甩在地上,想要给他冲个澡清醒一下。孙迪猛地上前,把他按在了墙上,像一头气势汹汹的雄狮咬住了他的嘴。
一番兵戎相见,两个人累得瘫倒在床上,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,懒得去收拾屋里的一片狼藉。
清早,商玉痕清醒过来,屋里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气味。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腿,起身开了窗户透气。衣服裤子扔了一地,鞋子则甩在了卫生间,他只好一件件地收拾起来扔进洗衣机里。
昨天玩得太狠,他现在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。头也疼,倒好像昨晚宿醉的是他一样。
打开手机想看一下时间,商玉痕这才发现昨晚十一点十五分时韩歌给他发了一条视频。
他好奇地点开,发现拍摄人韩歌拿着手机走在一条有点狭窄的小巷子里,左右都是已经关门的小店铺,路上光线有点昏暗,手机镜头晃得厉害。
只听韩歌强装镇定的声音道:“爸!我马上就到家啦,对对对!马上就到了,你开门接我啊!我马上就到,我已经走到......啊对,马上就到家!”
视频很短,只有十几秒钟。商玉痕先是一愣,随即就明白了,韩歌可能是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,所以在假装打电话。
如此一想,商玉痕都惊出一身冷汗。他立即给韩歌拨了一个电话,这次他很快就接通了。
“怎么样,现在还好吗?”
“商哥,早啊!”
韩歌的声音听起来挺正常,商玉痕稍稍放了一点心:“昨天发我的视频是怎么回事?”
“我怀疑有人想打劫我。”韩歌笑道:“没事了,我已经回屋了。”
“为什么那么晚出门,你在放鹤市人生地不熟的,而且那里的治安也不能和申丞比。”
“我知道啦,下次不会了。商哥,现在才六点啊,我还没睡醒,我等会再给你打电话啊。”
挂了电话,商玉痕下定了决心,他必须要去一次放鹤。就算没有韩重的缘故,他自己也确实放心不下韩歌。他急切地想看见韩歌,仿佛这样才能真正确定他是平安的。
正想着时,孙迪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他的身后,拦腰抱着他,把下巴搭在他的肩窝上,脸蹭着他的脸。
“玉痕~”
商玉痕有点意外,在印象中,这是孙迪第一次没有叫他哥而直呼其名。他有一种别样的感觉,他知道,孙迪爱的不是他的身份,他的年龄性别,职业爱好,不是这附加的一切,他爱的是商玉痕本身。
“玉痕,我想和你结婚。”
商玉痕的大脑ᴊsɢ突然宕机了三秒。他有点艰难地扭过脖子,看着孙迪的眼睛。
“你在说什么?”
孙迪很清楚他不是没听清,而是不敢信。
“我想结婚,你想吗?”
“想领个证?那个东西对你很重要吗?”
“开玩笑,我是图那个吗。”孙迪慵懒地笑道:“你听不出来吗,我是想向你表决心。”
这话有点意思,商玉痕也笑了起来:“表决心啊?”
“结婚证也是一种契约啊,我们做任何事都得讲道理,讲契约精神的是不是。做任何事都要拿出决心和勇气来的,婚姻为什么不是。”
商玉痕突然陷入了沉默。或许一开始他以为孙迪是没有睡醒说说笑话,但不论他是不是,商玉痕自己没办法把这当一种趣事来谈。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给一种什么样的承诺?
是永远在一起,日夜不分离吗?
他几乎想要喊了,是的,我想日日夜夜缠着你,永远和你在一起。爱是自私的,许诺是容易的,可是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才是孙迪想要的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