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商场出来,关州就带着白颜去了一家饭店,仅仅两个人却要了一个包间。
包间,代表密封性良好,适合谈某些比较私密的问题。
但关州没有向白颜过多解释,只是先点了一桌子的菜,便打算教白颜怎么使用“手机”,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根本无用武之地,让他很是沮丧。
“其实我早就想问了,你那边的文字,是不是跟我们世界一样啊?”
昨晚看白颜抱着那本历史书,以为只是好奇随便翻翻而已,但现在看他操作手机的流畅度,关州非常怀疑他看得懂上面的提示。
“你可以当作是我的一个小技能。”
白颜平静回答。
关州眼角微微抽搐,一看就是随便糊弄他的答案,但关州想起早上停滞在半空的杯子,仿佛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在托着不让掉落一样。
关州就知道,这位来自异世界的银发美人,拥有某些科学无法解释的能力。
既然他这么说,关州只能当作就是这样吧。
这点小插曲过后十几分钟,在菜都上齐的时候,包间门忽然从外打开,走进来了一个男人,看样子和关州是熟人。
“难得见你请我吃饭啊,州长。”
男人名叫邱迟义,与关州大学同窗四年,还是一个宿舍的兄弟,关系自然好,只不过同为表演系,邱迟义毕业后却没有走上娱乐圈的道路,反而穿上警服,当起了一名警察。
州长是室友几人对关州的称呼,因为他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像一州之长了。
“哪里哪里,我这不是看您贵人多事,不忍心打扰你为人民服务的大事嘛。”
“那现在忍心了?”
两人相视一眼,同时大笑,几年不见的隔阂瞬间消失无踪。
关州招呼道:“来来来,这一大桌子菜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,甭客气。”
“少来,说吧,无事献殷勤。”
邱迟义一屁股坐下,眼角余光掠过关州旁边带着棒球帽低头玩手机的年轻人,视线在露出的几簇银白长发上多停留了两秒。
关州叹了口气,说道:“好吧,看你神机妙算,我确实有点忙需要你相助。”
他介绍白颜道:“这是我一个远房表弟,叛逆期跟家里人吵架,跑来找我的途中将身份信息弄丢了,你在警局工作,就帮个小忙呗。”
邱迟义嗤了一声,满眼不相信,“你有表弟我怎么不知道?”
“所以说这是远——房表弟嘛!你帮不帮?一句话!”
邱迟义没有正面回答,而是悠哉说道:“你知道我是什么部门的吗?”
关州一脸懵,“不就是当警察,在吃国家饭的嘛?”
“……算了。你不想具体解释我也不问那么多,给你远房表弟办理身份信息是吧,成,没问题,小事一桩。”
邱迟义撑着下巴,眼神斜向白颜。
这股视线落在白颜身上,如实质般让人无法忽视,同时白颜已然清楚一点,这个人明显是察觉到了什么,只是看在关州的面上没有过多询问。
很敏锐,鹰一般的洞察力,三言两句就判断出关州或许撒谎,并在隐瞒着什么。
而且,白颜微微抬眸,与对方的视线一触即离,从这个人身上,有股血腥的气息,说明手里是有过人命的,刚才他对关州说他什么部门这句话,就值得耐人寻味了。
见邱迟义答应下来,关州显得很高兴,将白颜的一些信息跟对方说了一下。
“他叫白颜,年龄的话……二十岁,家庭住址……”
关州噼里啪啦随口编了一连串地名,也可能是事先准备好的说辞。
邱迟义点点头,表示记下了。
最后,关州咧嘴笑道:“……回头我再发你一张他的一寸照片,谢了兄弟。”
邱迟义随意摆了摆手。
此时他已经看清楚白颜的样貌,微微一愣,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样。
最大的黑户问题得以解决,关州心情畅快又招呼邱迟义用餐,聊起以前他们在校的事情,一顿饭下来,宾尽主欢。
只是在离开饭店的时候,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。
关州作为宴客之人,当然是他负责结账,白颜和邱迟义就先一步走出饭店,在外面等他。
两人之间隔了三米,一左一右仿佛两座门神般立在饭店大门外,也不交流,仿佛两个陌生人似的。
但白颜明显感觉到对方暗地里斜过来的视线,像是观察,又像是探究。
这时,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向白颜走过来,只是没等他靠近,就忽然被邱迟义一把按住了肩膀,强制对方止步,笑道:
“有事啊老兄?”
这是一个中年男人,个子比邱迟义矮半个头,面对邱迟义的笑容只觉得一股压力扑面而来,额头率先滑下几滴冷汗,讪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