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佑宁轻声说道:“别怕。”
楚淮舟言不由衷地说道:“我不怕。”
这话说的毫不犹豫,可是在玉珍挽起他衣服的时候,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。
玉珍这会还没有动手,看着楚淮舟的模样,颇觉无语。
秦佑宁微微弯腰,用脸轻轻蹭了蹭楚淮舟的脸。
楚淮舟只觉得浑身发热,一时间根本无暇去顾及其他,叫了一声:“宁宁。”
秦佑宁轻笑出声,说道:“其实当初我第一次见你,就想着这人怎么瞧着傻傻的,真的是那状元吗?”
楚淮舟虽然知道秦佑宁是故意说这些让他不要去注意蛊虫的事情,却也不自由自主被她的话吸引住了,在乎一个人的时候,总是更想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的模样。
秦佑宁看着玉珍用刀在楚淮舟的胳膊上化成一道口子,继续说道:“而且看那模样,倒是更该当那探花郎。”
玉珍动作很快,用玉挑起了那蛊虫放到他伤口的地方,蛊虫在闻到血腥味后,就快速钻进了楚淮舟的体内。
秦佑宁松开了捂着楚淮舟的手,接过玉珍递来的药膏,先是给楚淮舟的口中塞了一颗药丸,才仔细给楚淮舟伤口的位置抹了一层药,说道:“这药丸能让你体内的蛊虫处于沉睡,不过是要三天一颗的,你算好时间,停了药丸后,只要喝茶就会吐出黑血,露出中毒的症状。”
楚淮舟第一次觉得自己这速度有些快了,他还想再听听秦佑宁的话。
秦佑宁把三十颗的药丸递给了楚淮舟,说道:“这药丸是用几种花草配置的,可以充当香丸来用,不管是旁人服了,还是太医检查,它们就是味道特殊的香丸而已。”
这方方面面可谓考虑的及其周全了,而且这样的蛊虫想来极其珍贵,是楚南王府给秦佑宁保命的东西,却为了保护他,用在了他的身上,一时间楚淮舟心情很是复杂,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,不管上辈子的自己还是如今,他都从未后悔过与秦佑宁相恋并且助她离开。
玉珍已经开始收拾屋中的东西,那些多出来的果点茶水都是要收走的。
秦佑宁说道:“这几日先不要饮酒。”
楚淮舟嗯了声。
秦佑宁伸手搂了下他,就跟着玉珍从暗道离开了。
楚淮舟看着秦佑宁头也不回的背影和关闭了的密道,如果不是胳膊上还有些轻微的疼痛,就好像与秦佑宁见面是个梦一样,他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怜,喃喃道:“我如今到好似那话本中日夜等夫君回家的小娘子一般。”
秦佑宁通过密道直接到了附近的另一处庄子上,这庄子里都是秦家的人,见到秦佑宁和玉珍没有丝毫异样,就好似她们本就是庄子上的人一般。
很快玉珍就把陈氏带来了,陈氏把这些日子汇总来的消息仔细告诉了秦佑宁,如今的陈氏消息更加灵通,毕竟酒后那些勋贵世家的公子都难免说一些朝堂的事情,甚至勋贵和世家公子之间都矛盾,他们见面更会炫耀争执。
那些姑娘夫人之间也难免会讨论一些八卦,除此之外,有些两家有意亲事互相试探也是在这院中,哪怕不成也不会让人察觉从而丢了面子。
只是他们不知道,这些事情都被不起眼的丫环小厮杂役给记得清清楚楚,一个极大的消息网也渐渐成型。
如今的陈氏与其说是替秦佑宁赚钱的商人,倒不如说是楚南王府在京中的情报头子,其重要性可想而知,而且依照她的行意思,她的母亲和女儿也被秘密送到了楚南,哪怕她被发现,最终也能保全了自己的母亲和孩子。
秦佑宁也给她承诺,哪怕最后楚南王府被抄家,也会提前把她的女儿送离,保证她女儿的安全。
等陈氏说完,秦佑宁心中已经把一些事情与记忆中发生的对上,只是有些是上辈子没发生过的,不过这也是正常的,毕竟这辈子他改变了许多东西。
秦佑宁微微垂眸说道:“蜀中匪患到现在还没有人选,倒是让人意外。”
若是换做当初,哪怕三皇子和六皇子心中有所顾虑不愿意前往,太元帝也不会这般放置不管,起码要安排将领前去平匪,而不是这般放任
秦佑宁问道:“那些勋贵子弟是什么反应?”
陈氏恭声说道:“有些倒是想要请缨前往,有些却不当回事,觉得成不了气候。”
秦佑宁微微垂眸,若是这样的话,不如弄假成真?直接以蜀中为起点,打着匪患的名头去做事,若是朝廷派人去了,就让他们隐藏起来,等到楚南王府起兵后,让这些人假装被朝廷招降?到时候也可以骗一批辎重粮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