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黎瞬间痛苦面具:“你至于吗?!”
彻底把温黎安排明白,李言风这才放心的去了车行。
魏振国叼着烟,坐在车场门口的矮凳上倒腾一辆破自行车。
见李言风来了,只掀了下眼皮,嘴上一指节长的烟灰簌簌掉在地上。他随便抬了下手,李言风把自行车往墙上一靠,弯腰从工具包里给他捞了个扳手。
“师父。”
闷头卸下来两个车轱辘,魏振国摘了烟屁股,长长叹了口气,起身躺在他的晃椅上。
李言风自然而然接过他手里的活,熟练地把胎补上,再重新装了回去。
“衣裳破几个洞,”魏振国砸吧了两下嘴,“不知道的还以为店门口蹲了个讨饭的。”
李言风扶起自行车,垂眸做最后的检查。
“的确是讨饭的。”
魏振国嘿了一声:“咋?口袋又空了?”
李言风点了下头。
“你还上学呢吧?有时间往外跑?”
“可以请假。”
“不上课了?你何叔也不答应啊。”
“下个月有竞赛,我那时候去。”
魏振国叹了口气,重新靠了回去:“随你,自己问去吧。”
李言风在魏振国这打了个招呼,忙活一中午,临上课前又跑了两站路,去了何叔那儿。
南淮最大的物流市场,大门里满是被轮胎轧了一道一道的黄泥路。
李言风拎着自行车往最里面走,何广源正给货车上货。
成箱成箱的土豆也不算太重,他二话没说上手帮忙。
直到货物全都上车,何广源扔给他一瓶水:“不上课啊?”
“迟点没事。”李言风抹了把汗,“叔,最近有车跑吗?”
“有啊,啥时候都有,”何广源仰头咕嘟咕嘟灌了半瓶水,走到李言风身边拍了拍他后背紧实的斜方肌,“怎么,你不上学了?”
“老师准我请假,那课我也没必要听。”
这话有点儿太狂了,听得何广源哈哈大笑:“小子真牛,明儿就有车,收拾收拾跟我走吧。”
“好,”李言风也跟着笑笑,“谢谢叔。”
折腾了一中午,到学校时已经迟到有一节课了。
温黎正在教室后排打瞌睡,听见有人讨论李言风,耳朵一抖,瞬间精神起来。
“也不知道谁又挨打了。”
温黎:“啊?”
“把李言风衣服都打破了。”
温黎:“……”
“裤子上还有泥呢,是个不简单的。”
温黎: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他重新趴回桌上睡觉。
裤子上沾泥了,如果不出意外,李言风接下来几天应该都不着家。
他会请病假跟货车跑物流,在老师那也是被默许的事情。
又去送货了。
温黎心里有点难受。
晚上放学,温黎没有回家吃饭。
他一人去了附近的街上溜达,买回来两件短袖。
衣服是给李言风的,他没买太差的,当下换季正打折,两件还要一百五十六。
温黎和老板掰扯半天,也没还下来几块钱。
拿了衣服匆匆回家,随便扒拉了碗清水面条就去上晚自习了。
十点,晚自习结束。
温黎去往常一样在教室里多看了会儿书,等到教室里空无一人,李言风再过来同他一起回家。
温黎跨上自行车后座,兴冲冲地说:“回家给你个惊喜。”
李言风回头看他:“含喷雾了吗?”
温黎:“……”
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。
“含了。”他睁着眼说瞎话。
李言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。
到家后已是深夜,温黎兴高采烈拿出那两件衣服贴在李言风的身上:“试试合不合身。”
李言风轻轻皱了下眉,但很快舒展开:“别乱花钱。”
他只拿了一件,另一件给温黎。
温黎刚想抗议,就被李言风按在床边吸了喷雾。
“天灵盖都给顶开了。”
温黎闷在李言风的怀里,说话声音哑哑的。
李言风揉了下他后脑勺的头发:“洗澡吗?”
吸完喷雾也就这点奖励,温黎在李言风身上都还没赖一会儿,又被人拉了起来。
李言风:“我要洗个澡。”
浴室水声沙沙,温黎把门开了条缝,跟个鬼似的幽幽往里看。
少年人的身体发育优秀,已经是远超同龄人的健壮。
腰身精瘦,脊背宽阔,腹肌排列整齐,浅浅覆着泡沫。
李言风不遮不躲,低头冲水。
水流哗哗往下,温黎提了视线,咽了口唾沫。
“你是不是又要跟着何叔跑货啊?”
“嗯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明天。”
“明天?”温黎惊讶道,“明天你就走啊?你能请假吗?”
李言风声音淡淡的:“已经请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