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强志:【谁?李言风洗澡把门反锁吗?】
温黎不知道王强志那个脑瓜子是怎么把这个问题拧到李言风身上的,虽然拧对了,但他隐约觉得有点儿别扭,于是又给强行拧回来了。
温黎:【没有,我就问问。】
王强志:【你看的片子?哪一部?浴室play?】
温黎惊讶地睁大眼睛。
不是,这人都在想什么啊?
他直接关掉了手机。
平静两秒情绪,温黎又心虚地看了眼李言风。
对方看书看得很快,一本书已经快到翻到底了。
不过生物也就那样,需要记忆的东西多一点,大致浏览在脑子里形成思路图,少量多次记忆,拼的是积累。
挺正能量一表现,温黎觉得自己多少也应该受到一些激励,可是他的脑子刚被王强志荼毒,现在全部都是浴室play。
难不成浴室里藏了个女人?
那是没可能。
男人也没可能。
所以千想万想也就李言风一人,他是在…
李言风合上书本,偏头对上温黎的视线。
温黎还在神游,目光虚虚地停在半空。
李言风抬手在他面前挥了一下,温黎回魂,视线聚拢,落在实处,也落在了李言风的脸上。
李言风好心提醒:“有短信。”
温黎惊恐地“啊?”了一声,低头摁亮手机,看到是王强志发来的,就压根没点开。
“哦,垃圾短信。”
李言风提醒:“王强志的。”
“他就是垃圾。”
“……”
看温黎神色不对,李言风先发制人:“怎么了?”
温黎坐直身子:“没事。”
没事没事,没想好事。
李言风没再追问,温黎越想越臊得慌,一张小脸迅速涨红。
绞尽脑汁想解释一二,结果还没开口,发车点的售票阿姨一嗓子又把温黎给吼闭了嘴。
他吓得一哆嗦,扭头一看都八点了。
李言风收起搁在腿上的生物书:“走吧。”
大巴车上没有固定的座位,李言风占了个较为靠前的位置,汽油味和颠簸感会稍微没那么重。
温黎带了晕车药和橘子,就连湿巾和呕吐袋都准备了些。
临开车前他吞了片晕车药,歪在李言风的肩头时刻准备着一路睡过去。
不过还好,开车后没他想的那么糟糕。
车上本来就有暖气,温黎脑袋上还卡着羽绒服的帽子,他有点热,把帽子摘了。
李言风的手指剥开他额前的碎发,低头询问是否难受。
温黎轻轻摇头,枕在他肩上微微仰了仰脸,对上李言风的视线,想想,又改口道:“有一点。”
李言风一手揽过他的肩膀,把人护在怀里,另一只手覆在他的额头,顺着眼尾摸去侧脸:“头晕?”
温黎闭着眼,蹭了蹭对方指腹上粗糙的茧子:“嗯。”
李言风的手停了会儿,随后又把鬓边的头发拨去耳后。
温黎不情愿地追着那只手,像只循着味道的小狗,把鼻尖拱进李言风温热的掌心。
他能感觉到那只手掌有片刻的僵硬,随即,李言风的声音从他头顶落下。
“温黎。”
汽车颠簸,温黎真的有些晕晕乎乎。
“嗯?”
他的呼吸喷薄在李言风的手上,凝成湿漉漉的水汽。
“……”
李言风抿了抿唇,艰难地把自己的手从温黎脸上拿开。
“不许撒谎。”
吃了晕车药,温黎一路昏昏沉沉到了地方。
好处是车上什么事没有,坏处是下了车什么事都来了。
“我有点儿难受。”
在李言风的搀扶下,温黎拧巴着一张脸,揪着自己的胸口衣服往外扯了扯。
“我觉得我是不是呕——”
呕吐袋终于派上了用场。
温黎吐了两次,把早饭全给吐了个精光。
第三次已经没东西吐了,嘴里尝到了苦味。
这是把胆汁也给吐出来了。
李言风皱着眉,把保温杯里的热水和矿泉水掺一起兑成温水给他漱口。
“下次不要乱吃药。”
温黎吐完了心里也好受一点:“总比吐在车上好。”
大巴车把他们放在了途经的一个车站,想到姥姥那,还要坐半小时的公交。
好在他们去的地方很偏,公交几乎没什么人,温黎挑了后排双人座坐下,脑袋一歪重新长在了李言风身上。
汽车有些老旧,看着像上世纪遗留下来的古董。
油漆斑驳的车门隐约漏风,随着油门发动的引力“哐当哐当”向远处行驶,似乎随时都能在路上解体。
公交车里没有空调,李言风把车窗拉开一条小缝,这比在大巴车上要舒服很多。
温黎慢慢缓过劲来,眯着眼睛看结了霜花的车窗玻璃,和罩了层硫酸纸一样的车外的冬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