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鹭微皱的眉头松开,嘴里嘟囔了句:“罢了罢了。”
自己已经把唐洲白送到了虎口,是对是错也只有七天之后才能见分晓,希望唐洲白这个孩子还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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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阅天宗主殿的唐洲白左右张望,他的手被季珵牵着,比季珵略走在一条陌生的石阶上。
石阶悬空而置,一直向空中延伸,云海在下翻腾。
所有的石阶泛着暗淡的青灰色,一些枯枝断叶围在台阶周围。
“这是何处?”唐洲白疑惑发问,不再纠结季珵握着自己的手。
方才在主殿,唐洲白脑子里装的都是不能见人的东西,季珵和曲宗主具体说了什么,唐洲白一时竟然想不起来。
季珵:“望归阁。”
唐洲白没有追问,可能有盼望故人归来的意思吧。
“我们来这里做什么?”唐洲白换了个问题,毕竟现在他脑子里都是日夜颠倒和纵、欲过度…
这次,季珵没有说话,他偏过头,对身后的唐洲白笑笑:“到了阁中,自然会明白。”
那笑容和平时一样,唐洲白悬着的心放下来,继续跟着季珵前进,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吧?
石阶一千三百四十一层,唐洲白和季珵走了许久才来到望归阁。
站在高处看,望归阁整体是椭圆形的,以白色为主,云海在阁下翻腾,使望归阁如同被白云簇拥的月亮。
阁前有一处池塘,里面水深不见底,青苔密布,瞧不见游鱼。
如玉石般的石板置于池塘上方,石板与石板间有池水流过,缓缓的流水声不绝于耳。
唐洲白和季珵一前一后行走在白石板上,脚下不沾一滴池水。
整个望归阁四周也缠绕着枯藤,枯藤有粗有细,缠绕在一起,平添几分寂寥和衰败。
“到了。”季珵停下脚步,将唐洲白牵引至身旁。
一扇木门出现在唐洲白面前,引诱着唐洲白进入。
到了这时候,唐洲白内心忽然怕了,总觉得有什么避之不及的事情要发生,他猛然后退了一步。
季珵偏过头,他察觉到了唐洲白的抗拒,于是也跟着后退了一步问道:“你怕了?”
唐洲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,算是默认了季珵的话。
笼罩唐洲白的不是普通的恐惧,而是那种丝丝缕缕的恐惧,让唐洲白感到窒息。
“有我在,我会陪着你。”季珵拉拉唐洲白的手,安慰他。
唐洲白深吸一口气,和季珵对视了一眼说道:“好,我信你。”
可,令唐洲白始料未及的是,季珵会成为自己最大的威胁,危及自己脆弱不堪的生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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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归阁内和阁外的衰败不相上下,季珵随意挥了挥手,阁内的家具、装饰等全部焕然一新,干净整洁。
特别亮眼的是摆在正中央的一张大床,大床没有木制的挡围,几层泛着银光的纱丝垂在大床周围,把床内的光景遮了大半,颇有犹抱琵笆半遮面的朦胧美。
进了这间望归阁后,季珵变得很急躁,他拖着唐洲白直奔那张精心布置的床,仿佛那是他的巢穴。
被季珵困在床上后,唐洲白才彻底意识到季珵的意图,危机感得到验证。
过于逼人的花香笼罩着唐洲白,他用双手抵着季珵的肩膀,眼睛里闪着慌乱,试图和季珵讲道理:“我说,这事急不得。”
唐洲白还没有做好和一个男、人□□的心理准备,哪怕是季珵这么一个尤物。
不可否认的是,唐洲白对季珵有那些一丁点好感,若真要选一个人做的话,唐洲白大概率也会选择季珵。
但唐洲白还是抗拒,一旦有了实质性的关系,唐洲白会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,舍不得离开季珵,而这是唐洲白最不愿做的事情。
可季珵并不赞同唐洲白的话,他微微压下来,胸膛贴着唐洲白,他直勾勾地看着唐洲白,像是在压抑着什么,声音嘶哑:“太久了。”
换言之,季珵他急,而且很急。
唐洲白还想再说点什么,直接被季珵堵住了嘴。
和之前的吻一样,季珵的吻始终带着凌厉,唐洲白的嘴唇被啃发疼,红艳艳的,不受控制地抖着。
“停…停停…”唐洲白瞅准时机,单手捂住了季珵的嘴和口鼻,只露出一双黑沉沉的眼睛。
身下的唐洲白胸膛起起伏伏,嘴唇水水润润,如一枝折枝的海棠,沁着朱红的花边微微发抖。
季珵强忍着想拨弄拨弄、挑拨挑拨唐洲白的冲动,轻轻舔舔唐洲白的手心,示意唐洲白把话说下去。
被舔过的手心泛着凉意,唐洲白吞吞口水,有一瞬间甚至想认命,从了季珵。
唐洲白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,强制把自己从美色的陷进里拉出来,他眼神清明地对上方的季珵说道:“季珵,你听我说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