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璟昱重新坐好,剥着烤花生,虚假道:“哪有,我挺喜欢他呀。”
萧远铖轻呵。
裴璟昱表情无辜:“真的呀,我除了觉得他脾气大,冰块脸,爱嘲讽人,对他印象其实挺好的,他长得高大帅气,武功又好,酒量也好。”
萧远铖心说你背地里夸有何用,提点道:“你若是喜欢他,下回莫要笑他,他脾气大,仔细他记仇。 ”
最后一句确实有吓唬之意。
裴璟昱:“您,您怎么知道他记仇?”
问了一句废话,摄政王天天和小皇帝朝夕相对,能不知道小皇帝的性格吗?
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,天子一怒浮尸万里!
吓得裴璟昱直咽口水,很明显哆嗦了一下。
萧远铖:“看面相得出的。”
裴璟昱缩了缩脖子,把剥好的瓜子仁推到萧远铖跟前,讨好孝敬道:“王爷,您吃。”
萧远铖瞧他怂包样,觉得好笑:“现在知道怕了,刚笑得不是挺大声?”
裴璟昱弱弱道:“我下次不敢了,他主要是在恪宁哥那里留下的印象差。”
萧远铖不是很在意他俩,小辈交朋友,他做长辈没兴趣插手,“随他们去吧。”
裴璟昱试探道:“他万一记仇恪宁哥怎么办?”
萧远铖意味不明道:“傻样。”
裴璟昱:“??”干嘛呀?
萧远铖单手随意地解开腰间佩戴的蓝田墨玉,递给他,“拿去玩吧。”
裴璟昱接过,绕是再不识货,瞧这成色也知道是块极好的玉,“怎么送我玉佩啊?我,我不要,这看着就很贵重。”
萧远铖:“你刚不是问本王要礼物?”
裴璟昱:“我何时——诶呀,我那是开玩笑,和王爷闹着玩的,我无功不受禄。 ”
萧远铖:“就当是你给本王剥瓜子的酬劳了。”
裴璟昱视线落在那碟子里零零散散还没十个的瓜子仁,咕哝道:“那这瓜子也太值钱了吧。”
萧远铖端得是一本正经:“今日这玉佩独一份,单只有你有,旁人可都没有,这下可以当传家宝,一代传一代了。”
裴璟昱:“……”
裴璟昱不甘示弱,系在腰带上,“自然要当传家宝,以后我还要和我的子孙后代说这玉佩的来历,告诉他们这可不是一般的玉佩,是名满天下赫赫有名的摄政王送我的,让他们也好好保存,必须要代代传下去!”
强调超浮夸,似是觉得自己搬回来一局,下巴微抬,小表情很是得意。
萧远铖被他逗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,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活宝,开怀大笑道:“那你可要仔细收好。”
裴璟昱还挺喜欢这玉佩,拨弄一番,哼哼:“天天挂在腰上不离身。”
-
萧恪宁过来的时候,裴璟昱已经回去了。
“二叔。”
萧远铖瞧他欲言又止的表情,好笑道:“和二叔还有什么不能说的?”
萧恪宁:“您是不是认识萧……三啊?”
萧远铖:“和他爹是旧识。”
萧恪宁:“!”
萧远铖瞧他一脸尴尬的神色,明知故问道:“怎么了这是?”
萧恪宁有些不好意思:“是我想岔了,以为他别有用心,频繁来府中是想结交二叔。”
萧远铖乐了,不忘打趣他:“所以你就厚此薄彼了。”
萧恪宁:“……”
萧远铖收了玩笑心思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有戒备心是好事,不过他为人不错,也是个好孩子,要是生了误会,如今解除,可以结交。”
祁遂自幼就被他拥立称帝,高处不胜寒,他的身份注定了没有知心朋友,听到萧远铖偶尔会夸赞自己的侄子,自然对萧恪宁印象不错,想要结交,相识后的次日,祁遂就同萧远铖说了这事,还叫他帮自己隐瞒一下身份。
才有了两人见面那般淡定的一幕。
萧恪宁点头,想到今日下午的事还有些过意不去。
不是别有用心,那便是真的只是想和他们交朋友,是了——
裴璟昱晃着腰间的玉佩,听着萧恪宁的话,“是了,王爷都说他是好孩子,那肯定就是好孩子啊,王爷还能看走眼吗?”
【禁止背后夸自己的情敌。】
裴璟昱立即改口:“当然虽是旧识,这么多年没见了,他变成什么样,王爷哪里能知道,偶尔走眼也不怪王爷。”
萧恪宁:“刚见面时,三哥就路见不平,可谓是侠义之心。”
裴璟昱闻言,眼睛一错不错盯着他。
萧恪宁:“怎,怎么了?”
裴璟昱努力压低了嗓音,学着某人说话的语气,“我就是觉得他这人不诚实,不真心。”
萧恪宁被逗笑了:“……那是我误会他了,明日我打算叫上重延,请三哥喝酒给他赔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