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生有人不想他如愿, 谢辞从身后捞住江横江横细软的腰身,大手随意拍了两下。
熟悉的节奏, 江横无奈地睁开弥漫水汽的双眼,“谢辞, 你别太过分了。”
他很生气,很困惑, 看了这么多话本还当不好一个猛1, 不猛就算了。
连1都算不上, 艹啊!
听见江横沙哑的哽咽声, 不如往日清亮温润, 却在这夜色将明未明的破晓前过分撩人, 也惹人心疼。
谢辞轻轻拍打着他,似安抚。
他弯下腰靠近江横绷紧的后背,低笑了声, 问他:“猛1是什么?”
“……你是真的,过分。”江横咬牙, 膝盖在地板上摩擦的生疼。
他克制住唇边溢出的破碎呢喃,生无可恋,身体超前颤抖着,垂下的脑袋一下又一下撞在暗金色的幔帐上。
幔帐拂过脸颊,温柔的丝鸿羽,跟谢辞的吻一样。
艹。江横无法拒绝这样的温柔亲昵,内心暗骂一声,如今这副狼狈样,都是自己纵容出来的恶果。
好消息是,谢辞也喜欢他。
坏消息是,上下反了!!!
……
不知多久,不知疲倦,毫不满足。
江横被迫醒着,目光透过层层幔帐,隐约望见了些微光芒,自苍山白雪尖,一点昏蒙蒙的微光。
慢慢的,天空渐渐白亮,湖面清阔,泛起金色的红光。
“阿辞,”江横终是服了软,轻声叫着他。
谢辞脸上神情很淡,但眼底情绪汹涌如潮,江横身上的白化作了他眼底的星辰千万。
他低笑了一声,将江横拉起身来,抱坐在怀里。
“要日出了。”
谢辞随手拉开了一侧幔帐,嘴唇贴在江横的耳畔,低头便亲在他侧脸上。
耳垂与脖颈迅速窜上一股灼热,江横疲倦地睁开眼,淋了雨的桃花眸子湿漉漉的,懒懒地望了一眼幔帐外的景色。
山上的白雪被勾勒出金色光芒,这种明亮是渐变的,从金红层层过度,穿过芦苇丛时被枝叶分成了一缕缕光柱,落在湖面。
视线垂下,扫见谢辞圈揽在他身前的胳膊,上面有一个鲜红的牙痕,破了皮,咬的很深,血已经干涸了。
伤口的红与日出不一样,却让江横刹那间感受到了燥热羞耻,他强迫自己转过头,视线落在湖面日出上。
谢辞瞥见他的小动作,只是无声轻笑,在江横耳边低声道:“这是我们第一次,一起看日次。”
江横想了想,道:“在荒漠,我们也看过。”
“但不是这样,”谢辞话中深意随着动作,让江横瞬间明了。
江横颤着骂了他一声。
谢辞低笑,掐住他的下巴,亲在他红润的唇角。
江横眼眶潮红,呼吸静了一瞬,才小心地呼吸,感受着温凉柔软的唇瓣在碾压着自己,混着鼻息间交换的热意,温柔又强势地掠夺着清晨的温度。
两人之间的空气渐渐稀薄,谢辞微微侧过脸,两人鼻尖不会碰撞在一起。江横没有推开他,相反的,他伸手抓住谢辞的手腕,仰头加深了这个吻。
谢辞明显因为江横此刻的回应停了一下,呼吸明显沉重了许多,眼底笑意漫出,冷清俊美的面孔完全被染上一抹红尘烟火之色。
他喉结缓缓滑动两下,将江横转了面,面朝自己。
谢辞望着他的眼睛,说道:“江横,以后和我一起看日出吧。”
日出红亮的霞光打在江横清瘦漂亮的后背上,微薄的暖意渡过湖水清寒传递到肌肤之上,却因谢辞一句话,胸口如同被烈日灼伤,不知所措地望着谢辞许久。
许久,他用哑掉的声音,回答了谢辞的请求。
“好啊。”
日出之后,江横浑身时汗,被谢辞抱到水文阁后的暖池清理。
江横闭上眼休憩,已经开始构思跟谢辞美好的未来——
当不了猛1,就当娇弱受吧,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,除了不能干谢辞,也没其他毛病。
不行,还是得找个机会跟谢辞商量,一三五自己当猛1,二四六自己当娇弱受,周日休息。
—
江横这一觉睡得有些久,直至傍晚,群鸟归山,他还未醒来。
谢辞坐在床边,垂眼看了他许久,任由思绪发散。
江横不会记得他们重复过这个世界多少次。
透过错综复杂的回忆,谢辞看见在那几世里,自己亲手杀了江横,他无法改变那些过去。
也看见自己与江横结为道侣,不慕仙道,只恋红尘,最后江横却选择了自刎——
我与阿辞有缘,断然不会让你死在我眼前。
这些痛苦的记忆如海啸,如雪崩,他脑海中飞旋咆哮,纠缠不休。
自春山城起,被数千年的记忆贯穿的那一刻,谢辞就失去了正常的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