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树必须以灵力去灌养,一旦养树之人离世,寒英晚水便会一夜凋谢。
晓云峰上的那一棵是江横养的,鬼市这一棵是晏西楼种的。
“谢辞,你说好不好?”江横说到开心处已经不再喊师弟,回身朝谢辞问道。
谢辞虽不忍看江横失落,却还是淡声道:“我们以后,不会再来这里了。”
江横聪明,一下就明白了他话中深意。
最后一枚无曌印,已经没了。
往后清明,想来给许慕和小白龙上香烧纸都没地儿了。
罢了。
最后,江横将这些槐币全都埋在了谢辞好友家的寒英晚水的树下。
才刚掀开泥土,就给他翻出不少槐币!
江横看着满地莹白的钱币当即乐不可支,他有些无奈,又有些好笑,转头跟谢辞说。
“你这朋友也喜欢把钱藏这儿。”
谢辞背对着黑日的光芒,看到陈旧的槐币时,脸色晦暗不明,迟缓地点了点头。
“嗯。”
他闭上眼,压下所有复杂难言的情绪,希望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来弥河鬼市。
从弥河鬼市出来,撑船的引路人换了一位,是戏台上说书的青年,儒雅周正,蓝倾。
江横一看是熟人,挑眉。
蓝倾还记得那日江横与青霄相互竞价争一场戏,短短几日,物是人非。
他站在船头侧身看向江横,眯眯眼笑成月牙形状。
江横皮笑肉不笑地回礼,内心OS:眯眯眼都是怪物。
果然,这个世界的眯眯眼也不是简单的,在他和谢辞上船后。
蓝倾笑着询问,“此去路途遥远,江宗主要不要再听一段说书啊?”
江横笑问,“免费?”
蓝倾诶了声,摇摇脑袋,笑眼眯眯,“不贵,我只收你一万槐币。”
我可去你的不贵!江横兜里只放了坐船的两枚槐币,笑着说:“不用。”
见江横不愿交学费,蓝倾也不强求,只瞧着江横身旁那位没有丝毫修为的年轻人,道了句,“谢宗主没了修为,十九层离水难渡。”
当日江横下鬼市十九层,是许慕与谢辞二人一左一右开阵,合力带他穿过能撕裂一切的离水境。
如今许慕已逝,江横一人做不到。
“如何,”蓝倾笑眼弯弯地问江横,“一万槐币我给你讲一个通过离水境的法子。”
江横犹豫着是否要赶回树下挖钱的时,却见谢辞已经登上船板,朝自己伸出手。
既是如此,便说明谢辞有法子。他朝蓝倾笑了笑,然后将手放到谢辞掌心,借力上了船。
谢辞看了眼掌心的手,“神谕。”
当年神谕一分为二,化作神谕和断云玉,合在一起便是一支梅花玉簪。
江横将神谕递给他,自飞仙台之后,神谕在江横手中只是一支玉簪,再没出现过其他异像。
谢辞用力一握,玉簪流光溢彩,玉雕梅花栩栩如生,花瓣扇动,空气中隐约有清寒香气。一缕缕金光从玉簪中散开,渐渐环绕在谢辞周身。
江横怔了怔,我拿着怎么就没反应?
江横猜测,当初自己使用断云玉有奇效,是因为自己功体不全,失去修为。如今谢辞便如同当初的自己,所以能使用完整的神谕?
不对,血脉!想到这点,他一步上前,拽着谢辞进了船舱之内,将人往软榻上一推,伸手去扒谢辞的衣裳,去看他心口有没有那根鲜红的血脉。
谢辞被他扑倒在榻上,紧接着衣领被拉扯松散开来,露出修长的脖颈,性感的喉结和蝶翅的锁骨,往下是大片雪白紧实的肌肤,天罚留下的伤口已经结痂,暗红刺目。
江横压在谢辞身上,一条腿跪在软榻边,用力将谢辞按住。见到这些伤口,他眼睛刺痛,忍不住伸手,指尖轻轻地抚在谢辞胸前的伤口上,睫毛颤了颤,他抬起脸看向下颌紧绷的谢辞。
“还疼?”他声音一紧,满是心疼,指下力道又轻了些。
似羽翼刮过肌肤,又酥又麻,掠起一阵燥热的快意。谢辞抬眼,睫毛扫过灰绿色的眸子,点点涟漪幽暗,似月光洒在墨玉上的光泽。
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横,偏生唇角微微挑起一丝弧度。
江横不知为何,和谢辞四目相对的一瞬,他有些口干舌燥,想喝水。
特别是他盯着谢辞带笑的唇角时,咽了咽不存在口水,江横抿了下唇,舔了一下干燥的唇瓣。
他又问了遍,“这些伤口,疼吗?”
谢辞看见江横抿唇的动作,眉心微不可见地抽了一下,喉咙痒得厉害,他点了下下巴。
声音冷而低沉,“嗯。”
江横原以为像谢辞这样的人是不会说痛的!!!
妈的,他说‘嗯’,就是痛!!!
照顾辞宝,免他伤痛,是我之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