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还像抱孩子一样抱我。”
他身量小的时候,大安把他抱着放在臂弯,很方面也很正常;但他现在是正常的成人体型了,大安还这样抱他,他有些窃喜。
不过心底情绪再多,小云也坐得稳稳当当的,丝毫没有要下去的打算。
他甚至特地去感受了下臀部地下的手臂——嗯,很稳很有力量,肌肉坐着也舒服。
安临琛:“……”
说实话,若是小云不说,他半点没觉得有哪里不对。
向来都是抱在臂弯里的娃娃,怎么就突然不能抱了?
哪门子的道理。
长大版的小云个头刚到他耳朵,轮廓清瘦,仍旧很小巧一只;腰细得一只手就能圈过来,更是轻得快要感受不到,有什么不能抱?
他扬了扬眉,复又将人颠了颠抱紧,“你是我一手养大的,用抱崽姿势有什么不对吗?怎么,还想篡位?我还是不是你爸爸了。”
小云:“……”
臭直男,铁木头。
“你刚说的疼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小云见他喊疼的话始终被放在第一位,那点小郁闷霎时消失,不过他没说实话,只轻描淡写道:“吸收能量太多太快了,都挤在体内了,所以疼。”
他为了能提前长大,强行将该细水长流慢慢吸收的能量全部吸收进了身体。这就好比一次吃一个果子就够了的人,一口气吞下了一千颗果子。
那么多能量挤在他体内,无时无刻不在疯狂转化,若非他不是凡体,早被撑爆了;即便能勉强压住,他现在身周的能量不稳,时不时就会往外溢出。
而且被拔苗助长的躯体,每时每刻都会被能量乱窜崩坏,又被能量缝补修复。
疼,很疼。
但是现在能用成人模样稳稳地抱到大安,他就觉得,这一切很值。
小云挂在安临琛身上又蹭了蹭,这才继续道:“大安,我现在可是柔弱不能自理。你要抱好我。”
安临琛没说话,只是用行动做了表示:他将边上人的脑袋往肩膀一按,一只手臂垫着臀,另一只手臂正面护着腰,稳稳当当地抱着人走了出去。
直到两人上了备好的马车,安临琛才将他放了下来。
小云很轻,安临琛觉得自己就像是抱着一团棉花,他有些心疼:“怎么能轻成这样?难道化形后还遵循原型本身的重量?你这想压死人都难啊。”
小云在边上轻笑:“对不起啊,我本体是本书,确实很难压死人。”
他才不会拿本体砸人,多不优雅,他只会在挥手间把敌人捏扁罢了。
车马轻快,很快到了热闹的集市,小云手一挥,两个相同的面具就浮现在了两人脸上。
而后他双手圈住安临琛的脖颈,笑吟吟地将自己塞入了对方怀里,看着大安的手臂毫不犹豫地圈上来,心中暗暗满足。
两道同样颀长华贵的身影就这样融入上元节的灯火里,宛如游鱼入海。
这已经新朝第五个新年,盛京作为京城,自是越来越热闹。
略略扫一眼人群,到处都能看到疯玩的孩童,以及带着笑意的家长们。
当然,最多的还是一对对青年男女。
作为能光明正大一起出来约会的佳节,没有人舍得错过。
尤其今年过年前出了一则高调的‘男子嫁人’事件,哪怕不少人暗地里嘲笑批判,明面上仍旧带起了一股风气。
毕竟结婚又不是什么坏事,人们在被震惊完,仍旧是祝福为主。
这就导致了紧跟潮流的京城花灯节里,出了不少女子主动带着男人逛街的场景,女子大大方方会被祝福,男子娇羞小意也不会被嘲笑。
而像安临琛这样,明显两个男人腻在一起的场景,竟然也没能惹来人家多看两眼。
逛吃了好一会儿,小云在一个捞金鱼的小摊边上蹲了下来。
捞金鱼这项娱乐活动一直深受民众的喜爱,是节日与庙会的传统游戏之一。
鱼是“余”的谐音,百姓们喜欢用鱼形来寓意“年年有余”、“吉庆有余”等。若是这元宵等会上捞到一尾,那就是捞到了吉祥,是幸运的象征。
小云本身就是迷信的尽头,但在这一刻,他挺想捞到一条小金鱼的。
这里的摊贩是个头发花白的富态老人,看他停下来看了过来,笑眯眯地递过来了一把纸糊的小捞篓,“小公子来玩几把?十文钱一个捞勺,只要捞着了,不管多少尾都随便带走。”
老人的摊子铺得不大,连着摆了五个浅浅的水盆,两边摆着不少照明用的花灯,各个精致。
显然老人家家底还可以,只出来摆个乐趣罢了。
摊位上的人也不太多,只有几个小朋友在认认真真地捞,边上出两只眼睛看着的人倒是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