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这样的话,那北秦长公主的心思是以时锦心为重,若是没有时锦心同意,她应该不会将时锦心强行带离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。
思及于此,徐玄玉心下暗暗松了口气。希望事情能如自己设想的这般。
要不是,就只能再想别的办法。他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时锦心被带去北秦!
绝不!
见徐玄玉突然发呆了,时锦心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:“世子?”
徐玄玉回过神,思绪很快敛回。
他抬眼看向时锦心,抬手将她的手握住,然后笑了下,将话题转移去:“时锦心,你怎么总是忘记要叫我的名字?”
时锦心笑了笑:“习惯了,还没适应改口后的名字。”
她捏了捏他手指,又道:“而且,你不觉得连名带姓的叫人听着有些怪怪的吗?”
即使是家里的妹妹,她也很少连名带姓的喊她们,何况是世子徐玄玉,这样突然间要改唤称呼,还是连名带姓的,她不习惯,多少都有些难以更换过来。
徐玄玉眉头轻挑了下,短暂思索后开口:“那,不唤姓,称呼名,如何?”
时锦心想了想:“玄玉?”
徐玄玉笑:“嗯。”
他紧握住她的手,眼神温柔:“锦心。”
时锦心眼眸微微颤了下,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些,应声:“哎。”
徐玄玉笑着,眼神更柔和了些,他道:“既然这回称呼定好了,下次可别忘了。要是不习惯的话,那就趁只有我们两个在的时候你多叫几次,习惯习惯。”
时锦心想了想,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,于是点头后歪了歪头,笑眼盈盈着:“玄玉。”
徐玄玉抬手抚上她的脸,眼中情绪渐深了些:“在呢。”
时锦心笑着,又唤他:“玄玉。”
徐玄玉凑近些,额头轻抵在她额间,轻蹭了下:“嗯,我在。”
两人挨近,温热的呼吸在悄无声息中交缠在一起,落在彼此的脸上。
时锦心轻眨了下眼,不自觉轻抿了下唇,嘴唇微张时,轻轻缓了缓气息。
徐玄玉揽抱住她腰身,转头在她脸上亲了下。
时锦心抬手搂上他的肩。
徐玄玉轻笑了一声,又在她唇上碰了下。时锦心眼睛弯弯,眼里浮动着笑意,她往前凑去,在他唇上回吻了吻。
继而二人相拥,倒在了床上。
屋外静谧,月色浅浅,如往日安宁。
另一边,北秦使团所在别院。
秦瑶院中。沐浴回来后,她在房中坐着,面前桌上点着香,淡淡香气从香炉中钻出,慢悠悠弥漫在空气中。
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狗玩偶,双手大拇指轻轻按了按玩偶的肚子,手感柔软。她眼神不自觉柔和下来,回想起那天在玲珑坊见到时锦心时的画面,又在一刹那想到今日早些时候时锦心来这儿见自己的事。
她不自觉皱了下眉,心情忽又有些复杂。
芍药从外走来,于她身前站定,拱手行礼后开口:“殿下。”
秦瑶敛回思绪,将情绪压回。她小心着将手里的小狗玩偶放下,而后抬头往旁瞥了眼:“何事?”
芍药道:“殿下,方才二皇子派人来传话,此次和谈顺利,东楚皇帝陛下对这次和谈之事很是满意,两方和谈事宜已拟写好陈列。还有,东楚皇帝陛下后日的寿宴,咱们这边,除二皇子和几位负责和谈的使臣外,还邀请了您。”
秦瑶眉头皱得更紧了些:“我?”
芍药又道:“殿下,您在这次出使的名单中,又是咱们北秦的长公主,既到了这里,自然是要去参加东楚皇帝陛下的寿宴的。您若不去,反倒是不合礼数。”
“……”秦瑶呼吸沉了一分。
她闭眸长长吸了口气,又缓缓呼出,暂时将情绪压制住。睁眼事,她已是恢复至寻常时模样。
她道:“知道了,我会去的。”
芍药又道:“还有,殿下,秦勋的人已经抓到了,如何处置?”
“如何处置?”秦瑶冷嗤一声:“他们大老远的跟来东楚,还在东楚与北秦和谈之际对锦心下手,自然是一个都不留。”
芍药拱手:“是,奴婢明白了。”
秦瑶看着芍药,神情严肃了好些,又道:“另外,传信回北秦,将这件事告诉陛下,另外,告诉他,当初一时心软放过的人,到底是祸患,还是趁早解决了,以免之后惹出更大的麻烦来。”
芍药点头:“是,奴婢这就去办。”
芍药离开后,秦瑶又将桌上的小狗玩偶拿起来。
她看着小狗玩偶,嘴唇紧抿着,眉头随即拧紧了些。锦心,你真的不愿意跟我回北秦吗?我可是……特意来接你回家的。
都怪当初那些反对和谈的大臣,浪费了她那么多时间,要是早些来,在时锦心嫁进长安王府前就来到此处,也许她对回北秦的事不会那么纠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