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过来。”声音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喑哑。
陆云舒无知无觉,往里头稍稍挪近了些,裴绍行不堪折磨,伸手握住她的纤细婀娜,径直将人揽在怀里。
青纱帐上月影浮沉,风情艳冶。
陆云舒最后是昏死过去的,直到第二日午时才悠悠转醒,身边早就没了人影,伸手一摸,凉的。
她就不明白了,为何每次出力的不是她,劳累的却是她。
撑着床板缓缓坐起身,外头芷荷翠白听到动静推门进来,一个熟悉的身影闯了进来。
“小姐!”司柳一把抱住陆云舒,喜极而泣。
“司、司柳?”陆云舒满脸不可思议,“真的是你,你怎么来看我了?是老夫人放你回来了吗?”
她以为是老夫人大发慈悲把人还给她了,却见司柳摇了下头,“奴婢还在老夫人院里当差,只是今天正要要出去采办一些东西,路过栖云阁,便央着嬷嬷们让我进来跟你见一面。”
陆云舒眸子黯了些,勉强一笑宽慰她,“好了,不哭了,在老夫人身边当差,最起码不会受人欺负,也挺好的。”
司柳这些天脸色红润不少,虽然还没长多少肉,但看得出来,老夫人待她不薄。
司柳从怀里取出一个油纸包,“小姐,这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,别人不知道,你拿着吃。”
陆云舒打开一看,是她喜欢的杏仁酥,顿时控制不住红了眼眶。
“小姐快吃,我得走了,改日再来看小姐。”司柳起身仓促离去。
陆云舒呆呆看着手里的一包杏仁酥,哭着吃完了,裴绍行过来用膳时,看到她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,一时语塞,“……还没哭够呢?”
他以为是自己昨夜折腾太狠,等菜布好了,遣退一众下人,屋里只剩他们两人时,裴绍行才从袖袋里拿出一瓶药膏,招呼不打一声就把陆云舒推倒在床上。
第16章 使绊子
陆云舒还是怕的,死死捂住衣襟警惕着他,对方却只是抓过她的脚检查。
扭伤的地方比起昨日好了许多,简单抹了药后,又丢了另外一瓶药,“这个……你自己擦吧。”
陆云舒迟疑地捡起药瓶,“这是什么?”
裴绍行沉吟半晌,“……算了,你还给我。”他又抢过来,揣在自己怀里。
奇奇怪怪的,陆云舒懒得搭理他。
坐下来吃过饭后,裴绍行没有像平常那样走开,而是继续留在屋里,阮生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把书房里的东西搬了过来,大到桌椅,小到书册、笔墨,只要是他的都抬过来,原本宽敞的屋子很快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陆云舒暗道不妙,“夫君这是……”
“哦,祖母说了,怀上孩子之前,不能分房睡。”裴绍行若无其事答道,其实老夫人只叫他晚上务必与陆云舒同房,并未说其他时候也必须待在一起。
陆云舒知道现在繁育子嗣是头等大事,便也默许了,晚上裴绍行终于没再动她,只是撩开裙摆,突兀的冰凉感令她又一次蜷起双腿。
“别动。”裴绍行按住她,给她看了眼瓶子,正是今日他给出去又收回来的那瓶,“这个能缓解疼痛,就是有些凉,忍着些。”
陆云舒移开目光,强忍着怪异的感觉,直到结束了才重新合衣躺下,裴绍行也跟着睡在身旁,两人中间隔了一条褥子。
翌日起来,陆云舒明显感觉身上不痛了,脚上也已痊愈,到心远堂请安时,又看见站在老夫人身后的司柳,一整日的心情随之好了起来。
“给祖母请安,请用茶。”
老夫人接过茶抿了一口便放下,司柳机敏地接过,朝陆云舒挤了挤眼睛。
陆云舒还没明白什么意思,老夫人开口了,“云舒,老身思来想去,觉得你是个可靠之人,所以打算将东街的几个铺子交予你来打理,不知你是否愿意?”
陆云舒以为自己听错了,她才嫁过来多久,老夫人就敢把府里的生意给她打理么?总觉得突然,不合常理。
老夫人会心一笑,“你不用担心,只是几个无关紧要的铺子,做得好该赏得赏,做不好,也没关系,影响不了什么。”
老夫人如此说,陆云舒也没什么可担忧,“祖母若是放心,云舒自然愿意为祖母分忧。”
老夫人差吴嬷嬷把匣子拿来,里头是东街铺子的对牌钥匙及地契,“这些就交给你了,不过老身事先提醒一句,这些从前都是卢氏在管,里头基本是卢氏的心腹,如何解决,得靠你自己想办法了。”
“云舒定不负祖母的期望。”陆云舒知道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,刚要接过老夫人手里的对牌,卢氏突然出现,“不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