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出宫次数少,另外最重要的是,他恪守分寸。
哪怕他得到父皇偏爱,他也清楚身为皇子,有些事不能做。
比如结交重臣,更别提去了解他们后宅的私事。
“从前父皇对孤格外偏爱,孤也从未想过有一分一毫的越矩,只本本分分做好太子。”
况且父皇渐渐年老,哪怕是对着他,也有几分猜忌。
察觉到后,他便更不可能去结党营私,或是探查些什么。
徐令仪敛下眼眸,她伸出白皙的手,将菜收到篮子里。
“那殿下不知道也正常。”
她从前还听徐宝珠抱怨过,哪怕她是太子未婚妻,可也只在宴会上见了太子一面。
就那一次,她落水后浑身湿透,不小心撞进太子怀里,于是便有了婚约。
至此之后,她便与太子一次未见。
“臣女母亲原是父亲正妻,父亲同真阳郡主相识后,我母亲便自愿甘居妾室之位。”
徐令仪嘴角露出一个嘲意的笑容。
“此事京中知道的人极少,不少人以为我母亲从前便是父亲的妾室,当年我父亲进京科举,母亲在老家为他照料双亲。”
“父亲高中状元后,母亲带我入京,他也从未在人前承认过我母亲发妻身份。”
“只有同他同乡的进士知道此事,父亲只对外说是我母亲自愿的。”
徐令仪说完,“臣女知道殿下不信,您可以当成一个笑话去听。”
萧承佑并未说话,其实他并未不信。
她离开徐府后不过一个多月,脸便恢复正常,不再像从前那般可怖吓人。
说明她早就知道如何解毒,可之前却一直不解。
这其中缘由,他能猜到。
在徐府,她不敢解毒。
或许她说的话里,有几分是真的,她在徐府的日子并不好过。
但萧承佑依然不敢全然相信。
“你比孤强。”萧承佑突然开口。
曾经他身中奇毒,被太医诊断此生不可能有自己的子嗣后,他颓丧数月。
哪怕到如何都久久不能释怀,这是他此生都难以接受的伤痛。
女子多重视容貌,徐令仪中毒却还云淡风轻。
被关在这里,也不见她有任何伤怀。
“不是臣女比殿下强,只是臣女早已习惯了,因为很多事情经历多了,便会发现只能接受,哭丧着脸活着是一天,开怀惬意也是一天。”
萧承佑愣住,他从未想过,他会在一个女子口中听到这样的话。
他眉头紧蹙,许久没说话。
“你说的对。”
他心中的阴霾似乎稍稍少了一些。
————
“殿下,您瘦了许多……”这位太监眼睛微微有些发红。
“在您的住处没找到您,没想到您在宫殿后面。”
“李公公。”萧承佑表面上沉静。
可心中却有几分意外。
是否是父皇转变了心意。
“皇后娘娘病了。”
李公公开口,他对废太子十分客气敬重,不敢有一分一毫的落井下石。
毕竟他从前也见识过皇后母子的恩宠,混到他这个位置,自然知道万事留一线。
况且陛下显然还在乎皇后,只是……
萧承佑薄唇泛白,脸上几乎看不见血色,“母后她如何?她身体可还好?她本就体弱……”
“殿下,您别担心。”
李公公连忙握住他的手,开口安抚。
他也是看着萧承佑长大的,从他还在皇后娘娘腹中时,到如今他长到二十。
“娘娘虽然病了,可宫中太医众多,娘娘并无性命之忧。”
但李公公有些话却并未说出口,虽无性命之忧,但这一次也是凶险。
如若不然,陛下这一次如何能让废太子暂时出去呢?
萧承佑也猜到了几分。
“娘娘想见您。”
李公公开口,“也想见见您身边这位小姐。”
在她之前,废太子府邸被暗自送过不少女子,但从未有人坚持过一天。
这徐府庶女竟在这里待了一个月。
不止皇后想见她,他来之前也想见见,陛下估计也是。
“宫中明日正好举办宫宴,陛下的意思是,您明日带着徐小姐便一同前往吧。”
说完李公公便递来衣物。
“好。”
————
李公公走后,萧承佑便在殿内练习行走。
“殿下小心!”
徐令仪连忙扶住他。
“殿下您今日最好还是不宜过多行走,不然明日……或许行动更加不便。”
萧承佑腿虽然好了,目前外伤看不见,可如今依然还瘸着。
他还年轻,加上从前一直身居高位,顺风顺水,便养出了他一身的傲气。
徐令仪猜到,萧承佑不愿叫人看出他腿残了
但为了见到皇后,他还是毫无犹豫选择入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