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样都不会?倒也不是如此。
魏襄说的很多话周雪韶都不认同,但是有一句,魏襄说她与魏珩成不了婚了。
虽没有切实证明,但是周雪韶经此一遭,心中也有所感,她与魏珩做不成相敬如宾的夫妻。这样也好,至少也不必成为相看两相厌的怨偶。
至于那件本该作为婚服的嫁衣,因为婚事未成,早就已经失去了它本应该赋有的意义。在今天的周雪韶看来,那其实不过是件稍微特殊些的衣物罢了。
周雪韶看了魏襄很久,魏襄的殷殷目光像是在鼓励她一般,周雪韶迟疑片刻后,说出了自己的要求:“我想你向我父亲传书,向国公府报一声我的平安。”
魏襄很高兴她能说出自己想要的,但是对这要求,魏襄面上显露出一丝为难,“若向府上传递平安,周国公必然会顺迹寻到我这里,到时候我如何还能与酥酥长长久久?”
“我不需要考虑这些。我只想让父亲知道我的平安。”周雪韶只有这一个想法。
与魏襄相处这么久,周雪韶早就明白若是魏襄真想放她离开,那么他早就放手了。周雪韶岂会今日仍在他身侧?
所以周雪韶退而求其次,至少不要让牵挂她的人为她的生死不明而忧惧。至于父亲能不能像魏襄说的那样,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容身之处,周雪韶不知道,更是完全没有想到过这点。
周雪韶看着魏襄,但凡魏襄接下来稍有拒绝之意,周雪韶也绝不会顺遂魏襄所想。
这时候,就看魏襄对周雪韶的这一身嫁衣,究竟有着几分执念了。
“好啊。”权衡过后,魏襄答应。
周雪韶紧攥住的手心微湿,她心中松了口气,同时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。
“我要自己写信回去。”周雪韶说道。
魏襄注视着她,然后面露笑意,“可以。”
“家书为我之私事,你不可以在旁。”周雪韶说完话,似乎自己也觉得这个要求过分了,于是又说:“我不会在信中道出我们如今所在之处。”
“好。”
魏襄依然含笑,是因为周雪韶的乖觉,也是因着她说起“我们”。
“……”
不论周雪韶再说什么,魏襄都通通颔首答应,这让周雪韶心里松一口气的同时,又感到深深的疑惑。
周雪韶不信魏襄这样好说话,但事实如此,她不得不相信。
于是在一遍又一遍之后,魏襄终于问她,“所以现在,可以穿上这嫁衣让我瞧上一眼么?”
魏襄说话说的委婉,没有半分早先待她的强势态度。
周雪韶被这样捧着,心里没底,魏襄再三应下了她先前所说一切。半推半就,周雪韶点头同意。
她一向不会出尔反尔。
到了这一步,魏襄才满意。
绯红的衣裙被魏襄重新展开,他将这如云的裙裳递给了周雪韶。
周雪韶迟疑着接过去。
而在这之后,周雪韶应该按照约定换上这身嫁衣,但是魏襄丝毫没有要避让的意思。
她不懂他还想做什么。
正当周雪韶疑惑之际,魏襄已绕到她身后,稍微一扯,就将她的腰带取下了。
身上衣衫顿时松散,周雪韶心里一乱,连忙去遮掩滑落肩膀的外裳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周雪韶看向魏襄的眼神更为不解。
魏襄这时候没再笑了。
他按住她的手,然后一点一点从周雪韶手中脱下她的外衣。
“既要穿起嫁衣,那么由我为你更衣,也合该是天经地义。”魏襄不顾她的阻拦,伸手解开了她里衣的系带。
这远远超出了周雪韶的预料,她也不能接受魏襄这样做。周雪韶再三阻止,有意往后退让躲避魏襄。
魏襄的手段没有那么强硬,他只是望着周雪韶逐渐离他远去,然后说:“酥酥不是想要向周国公报平安么?”
“是。可是……”周雪韶纠结难当。
这个时候,周雪韶怎么能还不明白魏襄是怎样的意图。
他就是要借故亲近她,就是要亲手褪下她一身绫罗。
“换身衣服罢了,我是万万不会因此冒犯酥酥。”偏偏魏襄知道她的戒备,惯会说出这使人宽心的话。
真真假假,周雪韶也分辨不出。但是只要她还想让父亲知晓她的平安,那么在周雪韶面前唯一的抉择,就是同意。
意料之中,她又主动走回来。
若不是答应了周雪韶不会有冒犯之举,这时候见她慢慢向他踱步而来,魏襄是真想将她拥入怀中。
不过很快,他的指尖落在她里衣为剩不多的系带上。若是亲手解开,定然春光一片,但在那之前,魏襄沉沉望她一眼。
周雪韶既委屈又害怕,表情都显露在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