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征,是为了获得权势保护你;和亲,是想借这个机会让你出宫,给你真正地自由。”
“他与赫连珏早已计划好,一旦你嫁过去之后,便得自由身了,这个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,只是……”她无奈一笑,“只是碰上了我们两个。”
温怜心里一动,不敢置信:“你说的这些,可是真的?”
贺欣悦挑眉:“赫连珏亲口给我说的,还能有假?”
原来,原来他没有不要她,没有把她送出去过!
温怜不知不觉,早已泪流满面。
贺玄渊心疼地为她擦眼泪,“我才说了一件,你就哭成这样,若是……”
“还有什么?”温怜泪眼婆娑地抓着她的手,“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,你都告诉我吧,他真的……什么都不告诉我。”
贺欣悦并不直接说,而是反问她:“你们相处这么久了,你就没觉得他身体有些异常吗?”
温怜愣了愣,摇摇头。
忽地,她想起来每次和贺玄渊接触的时候,虽然他的身子总是滚烫,但手却又凉又冷。
“看来你观察得还挺仔细的。”贺欣悦笑着调侃。
温怜脸色一红,“那这个又说明什么呢?”
“看来你是真的一无所知啊。”贺欣悦叹了一声,不知道是感慨贺玄渊将她保护得太好,还是为他三缄其口而觉得心酸。
“你应该知道温心绵那个疯女人的事情了吧?你还未进宫之前,那个疯女人一直都在给贺玄渊下毒。”
温怜脸色一变,一脸震惊:“下毒?怎么可能,他是她的孩子!”
还是唯一的孩子!
“有什么不可能的?”贺欣悦嗤笑一声,“宫里女人争宠,无所不用其极,牺牲一个孩子算什么?也就是你运气好,碰上贺玄渊这么专一的人,这一点上,倒是和你父亲一样,果然是外甥肖舅啊。”
“那、那他现在呢?”温怜紧张地问,“现在毒已经解开了吗?”
贺欣悦温声安抚:“听赫连珏说已经没事了,只是不能生气而已。”
不能生气……温怜颤抖地闭上眼睛,这段时间,她几乎每天都在惹他生气。
她究竟都做了什么……
“还、还有吗?”温怜泪眼连连地望着她,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?
“唉……”贺欣悦轻叹一声,“不妨,你亲自去问问他?”
温怜垂下头,闷闷道:“他不说。”
贺欣悦:“你不去问,又怎么知道他不会说呢?”
“说不定,他一直在等着你去问他。”
……
塞外的月亮分外清朗,幽幽照到廊下两人的身上。
贺玄渊神色漠然:“百年内不战,你倒是能说,怎么保证?”
廊下之人隐于幽暗之中,轻笑:“那就……拭目以待。”
忽然,他瞥到院外影影绰绰的人影,站直了身子:“你的人来了,告辞。”
他也要去找她的人了,去晚了,又不知道往哪里跑了。
擦肩而过时,他朝温怜微微一笑,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温怜也没上心,一抬头,就对上贺玄渊深沉的眼神,以往每次看到他,她就开始害怕,可如今……她的心里骤然一疼。
还未开口,泪就已经流了下来。
贺玄渊心里一沉,缓步上前将她搂在怀里,外面风大,她这么哭容易风寒。
贺玄渊:“都知道了?”
温怜闷闷:“嗯。”
贺玄渊:“都知道什么了?”
温怜抬头望着他,哽咽:“什么都知道了,可、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如果他告诉她这些,她又何至于……
她一抬头,泪水就顺着脸颊往下流,贺玄渊低眉吻去她的泪珠,轻声叹道:“别哭了。”
“这些,原本就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该承受的。如果不是因为那两个人,你今天应该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。”
“现在也是。”温怜倔强地打断他,“现在我也是最幸福的。”
贺玄渊从未想过从温怜口中会说出这样的话,一时愣住了,随即心里流过暖意。
他的温怜,终于原谅他了。
猛然之间,温怜被他紧紧地按到怀里,她感受到贺玄渊全身颤抖,将呼吸深深埋入她的发间。
“好疼。”温怜头磕在他的胸前,她按着他胸前硬物,皱眉:“硌得我好疼。”
“等——”贺玄渊还未说完,温怜便从他的怀里将硬物取出。